這個渾身上下都是彩色畫的男人看起來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他身上是左青龍右白虎,脖子上還畫著五線譜,後背中間死人骨,胸口還畫著一棵樹,可以說是非常混搭的一種凌亂美感了。
但戒吃根本就沒覺得什麼。
別人喜歡在自己身上畫畫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他所知道的在身上畫畫的事兒,還有女孩兒呢,人家姑娘畫得好看的,那真的是特別的好看,據說還曾經風靡一時,讓不少女孩兒在手上畫出紅彤彤的圖案,讓人見了就喜歡呢!
雖然戒吃是出家人,對於這種事情也不曾仔細去看,但眼前這個好心的吧衣服脫下來給他墊著的男人大約也就差不多吧!
腦迴路完全與旁人不同的戒吃徹底誤會了這個來展示自己雄風的漢子。
而且……漢子身上也不是畫的畫,他這都是紋身……紋身啊!
被無視掉還被當做好人的漢子生氣地衝著戒吃吼:「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臭小子!你仔細看看,你大爺我可是大樹幫的!」
戒吃看了看他的胸口——那棵樹的樹冠正好畫在雙頭中間,有那麼幾根胸毛就直接被點綴成了樹冠上的枝葉……嗯,不愧是大樹幫,果然是對樹木愛得深沉!
他對大樹幫的漢子點了點頭,鼓勵地給他一個微笑。
大樹幫的漢子有點蒙圈。
這時候,旁邊一個長下巴的小哥忽然尖叫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衝到戒吃腳邊跪下:「是他啊!你就是他啊!我知道了!你就是打敗國手樸敏哲的那個華夏的和尚大人啊!」他轉頭對著關押室裡的所有人大聲科普:「你們看,就是他啊!他在華夏的京城,就是好幾個月前,他把跆拳道國手樸敏哲打得落花流水,沒用上一分鐘啊!」
這回,關押室裡的人都有了動靜。
隔壁是女關押室,也同樣是有了動靜。
大家都看著戒吃,而戒吃淡淡然的樣子就像是根本沒看見他們一樣。
長下巴又喊了起來:「之前,你們知道吧,那個叫奉承秀的,健身很好看的那個,肌肉都這麼大——」他比劃了下,大概比戒吃的頭還大一圈,「就胳膊上的肌肉,都這麼大——這麼大呢呀!」他又指向戒吃,「三回兩勝,他三次都把奉承秀給摔下擂臺了,就是舉起了摔下去的口牙!」他的「呀」發音太長了,還是從喉嚨裡迸發出來的,顯得更加可信。
這回,大家真的是看戒吃的眼神不一樣了。
當然也有不少人是想要揍戒吃一頓的——可是隻要想到他能把個看起來就足有二百斤的漢子舉起來……大部分的人都失去了打他的自信。
而那個一身花花的大樹幫的漢子卻有些不信,他拍了下戒吃:「嘿!我說小子,你真的那麼厲害?給我露兩手怎麼樣?」
戒吃瞥了他一眼,轉頭去看帶著人匆匆趕來的施正清——沒錯,施正清已經進來了,帶著大使館的人,還帶著好幾個保鏢。
不管警察局有什麼想法,不管起源國的高層有多麼不想輸,可是既然涉及到了外交,又涉及到了特殊部門,還有施正清作為身份特殊的歸國華僑代表,一切……都自然有另一套程式。
起源國的派出所就把戒吃關押了不到半小時,人就被接了出去,還是那種非常風光的接了出去。
而在另一邊,已經有人把之前戒吃追人這部分的錄影全部放到了網上——就算起源國的人再怎麼輸不起,可是個人利益跟輸不起比起來,還是金錢更實惠,所以這份錄影很快就被拿到了手,轉眼就放了出來。
錄影裡記錄得非常清楚。
戒吃剛開始還在舞臺上,而那個記者各種閃光燈拍著,後來又用閃光燈拍施正清,這邊拍,另一邊的手在口袋裡似乎握著什麼,戒吃一直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