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我是打算這樣做的。」還沒開機,戒吃就跟施正清先過來確定下一會兒打戲的站位該怎麼站了。
戒吃的動作幅度大,且他又是高來高去慣了的,很容易就讓攝像師崩潰。
而施正清要是把他在地上的動作重新做一遍的話,看起來就要美觀得多了。
導演張目齊也早早就跑了來——這幾天他就靠著這個娛樂活動活了。
戒吃踢腿,另一隻腳也跟著起來,足能踢到兩米高的壯漢,再半空中擰身,他一腳又能把人的脖子給拐住,把人拐倒下之後再往後一彎腰,腰身平開而去,一雙手就能鉗住過來想要偷襲的人——這一連串的動作看起來過癮極了,但是,也就是看著過癮,實際做起來真的是難上加難。
施正清只好給他做個示範,讓他看好自己的胳膊腿控制到什麼範圍內。
這一套動作由施正清做起來,就變得非常漂亮了,可以說翩若遊龍這種形容詞真的不是古人瞎編出來誇張得讓人只能幻想的,這動作由著施正清做出來,果然就是如仙人下凡的意思了。
戒吃看著,也有些發傻。
真的是好看到了極點。
那動作充滿了韻律感,一點兒不像是要打人殺人,反而是有種特別的美。
導演張目齊直拍腦門:「嘖嘖,一個看著就是能打死人的,另一個看著就是漂漂亮亮上鏡頭好看的花架子哦,你們倆耶!我老張是真的沒轍!」
戒吃哪兒懂他到底有啥沒轍的!
他就是看著施正清這動作好看,自己也跟著控制了一下,收住了點兒力道罷了。
但仍舊沒有施正清打的好看。
張目齊噗嗤笑了出來:「行啦,我說和尚表弟啊,你可別跟他學,他那就是花架子,平時打架也還成吧,但真的跟能打的打起來,他還是不行——你這就不一樣了,你這看著就結實,拳拳到肉的,爽!這年頭,看電影看的是什麼?還不是個爽嘛!」
就因為看電影想要看得爽,很多演員都會掛彩,但因為是正常工作,就算掛彩了也不至於要找人訛錢,這算是職業道德的一項了——所以就張目齊所知,那位死士十一號到現在都沒找到下家。
但這也不是他們需要關心的問題了。
過了六點,劇組開工,各自都換上了戲服畫好了妝,各部門就位。
這一部電影,一拍,就是五個月——導演是個吹毛求疵的人,他把所有細節都摳得特別仔細,拍完之後直接拉著戒吃跟施正清去拍功夫紀錄片,這一路上帶著的剪輯跟副導演都是同一個劇組一個團隊的,而施正清也跟著一邊看《虎符》的剪輯,一邊拍這個名叫《止戈為武》功夫紀錄片。
紀錄片拍攝就沒有電影那麼費勁了。
張目齊要求戒吃一套拳打十餘遍——他可以從遠處拍從高出拍從近處拍從下往上拍從上往下拍——拍各個部位的特寫,甚至包括眼神,他能這樣奢侈地讓戒吃一個勁兒地給他拍,也就自然不擔心他的拳頭會打出框框外去。
這與拍電影還不一樣,拍電影時候的打戲是一對多,很多鏡頭不可能來回來去的完美複製,所以就算能剪輯,為了整體效果,也很難與現在的情況相比。
但現在的情況就是戒吃算是終於釋放了自我。
施正清就跟在一邊,他沒有錄下來戒吃打拳的英姿,卻用雙眼把這些一遍遍的記錄在了腦海里。
在此之前,他是覺得一切都是假的,什麼武功什麼內功……沒有什麼是真的,但是現在他卻知道,這就是真的,戒吃……就是真的、
他真實的在自己面前。
比一切都真。
他的武功,他的拳頭,他的每個眼神都帶著武林高手應有的姿態——至於說楊曉天那邊的什麼國特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