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吃倒是沒那麼多心思。在他那個年代,根本就沒有人會擺攤買這麼多好吃的……自己吃飽容易,可自己吃好就難了,不是達官貴人,誰家能用油炸東西吃?就是寺院有供奉的香油也是不敢這樣吃呢!
感動非常的小和尚又用力的啃了一口雞排,還把蘑菇消滅了大半,又一臉羞赧地看向施正清,問:「我還能再吃一碗肉湯嗎?」
炸串攤主一聽,樂了,高聲道:「肉湯啊,有的有的,看見中間那個老頭兒沒?」她指了指在步行街中間坐著的戴帽子的老頭,懷裡抱著個熱水袋,一臉的高人模樣,「你問他,他帶你去找肉湯。」說著,她又把他們要的蔬菜卷扔進油鍋,「我信你們,你們去喝湯吧,回來再結帳。」
她這麼一說,戒吃倒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施正清直接過去找那老頭兒,老頭兒聽說他們要喝肉湯,站起來就拎起了小板凳,帶著他們往對面的店鋪走去。
炸串店叫做「財神吃肉炸串攤」,對面的店鋪叫「財神吃肉店」。只是吃肉店看起來老舊破敗,門臉都黑黢黢的,瞧著就愁雲慘澹的樣子,而炸串攤卻是乾淨整潔,就跟那年輕的店主和她那個捧著三年高考五年模擬的妹妹似的。
兩個店果然是一家子的。
但又不大像是一家子的。
老爺子也不說話,一派高手姿態,帶著他們進了吃肉點裡。
這店裡……哪裡是外面看著的那麼破敗啊!?
店裡簡直是別有洞天!
整個屋子裡收拾得特別溫馨,還有個小樓梯通往二樓,後面是廚房,裡面的桌子都特別亮堂,跟外面看著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但是……屋裡十張桌子是一張都沒空,只能上樓去。
老爺子指著樓梯,讓他們上去。
二人上去一看,樓上也只是空了兩張小桌子罷了。
沒辦法,兩個人挑了一張小桌子坐過去。戒吃沒亂動,這是他第一次出來吃東西,所以他也不敢亂動,就坐在那兒等著。施正清拿了桌面上的選單一看——雞肉菌菇湯、牛肉湯、羊湯、蓮藕排骨湯,這算是一個系列的;還有就是各種養生的湯品;再就是各種甜湯;還有各種滷味跟鹹菜,價格若是按照外面看著的門臉那樣還真不算便宜,但總比他平日裡吃的那些酒店要便宜得多,連零頭都算不上。這也讓他有點兒不好意思自己點,畢竟自己也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就把選單推給了戒吃看。
戒吃一看選單就有點兒瘋狂了。
他是真的看著這些就想吃啊!
這時候,老頭才慢吞吞地走過來:「我姑娘說了,你們就在我這兒結帳吧,一會兒讓小丫頭把你們點的串送過來。」
施正清點頭答應著。
戒吃那邊就已經點好了菜。
他點了兩個肉湯,又要了一盤豬肉拼盤,還點了兩個冷盤。
老爺子重複了兩遍還是沒記住,最後還是施正清拿著老爺子的手機給廚房發了個微信,這才算是點單成功了。
「沒辦法啊……記憶力不好,有點兒懵,」老爺子搖著頭,帶著一旦滄桑地一邊走一邊說,「剛才還有人點我老伴兒唱歌呢,他還不如讓我丫頭唱呢,丫頭那嗓子也不比她媽差的哩!」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聽著一首《沂蒙山小調》不知道從哪兒就傳了出來。
絕對不是哪個名人唱的,但是……這嗓子也不輸那些唱歌的歌星——說不輸那些特別有名特別厲害的就是吹了,可是要說那些選秀的以及大部分音樂學院的,還真是比不得這個。
施正清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按照他在業內的專業來看,這歌聲是好聽,嗓子是天賜,但是音準的確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點兒差距,可是音準能夠練習,而這樣的歌聲卻是不好找的——這分明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