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吃看著楊曉天,再看看懷裡的經書,不由得嘆了一聲。
眾人總是誤會修佛的就得無欲無求,不笑不哭,不傷心不快樂……其實若真的是不開心不快樂,那麼又哪裡有極樂世界?人追求的是什麼?無非是沒有痛苦也不用去想那些痛苦,但是這種追求並沒有那麼容易實現,若真的是不哭不笑無欲無求,又怎麼能算是放開無掛礙?
所以戒吃知道那孫敬國是鬼兵後代想要搶走經書之後就並不很計較楊曉天打斷他的腿了——雖然他不知道經書到底有多重要,但既然大家都想要上交國家,想來必然是非常重要的。
經歷過這件事,齊易章也不是那麼唯物主義了,楊曉天正在跟她說國特辦的事情,讓她把嘴牢牢閉上,絕不能提相關的話題,甚至如果她要把秘密透露出去,那不是她進精神病院,就是他們把她的記憶消除掉。
齊易章嚇得一哆嗦。
剛剛還滿臉寫著「可愛」的二十來歲男孩忽然就一翻臉說出這麼可怕的事實出來,別說是她,換成施正清也覺得這事兒挺驚悚的。
但好在戒吃就在施正清身邊,楊曉天也沒過去威脅施正清,反而是看了一眼張瀟勁。
張瀟勁點了點頭,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楊曉天這才從懷裡取出了一支香,又翻了翻李成的口袋,找出個打火機,把香點燃了。
戒吃拉著施正清往後退了退,道:「這是迷魂香的解藥,他們會睡著,就是中了迷魂香。」楊曉天一聽,不由得對他豎起大拇指,給他點了個大大的贊。
這一夜,該睡著的不該睡著的,反正是各懷心思,只有戒吃,他按照楊曉天的要求把經書放到了木盒子裡,準備清早起來的時候假裝是意外發現,以免這西覺寺的秘密為人所知。
但戒吃深知,西覺寺的秘密其實是已然被人知曉的,不然幾個老者為什麼非要跟他們過來,不然孫敬國這個鬼兵後代又怎麼可能會一同過來……沒有什麼巧合得如此詭異的事情,真相只有一個,戒吃雖然天真卻絕非愚蠢,他知道這必然是背後有人推動,而這個推動……似乎目的只在於他手中的經書,與人其實並無多大關係。
他們誰也不知道的是孫敬國被砸斷腿的瞬間遠在海安對面的一座似乎空無人煙的神廟背後忽然起了一陣黑風,黑風過後,只見一連串的白色影子從那黑風之中來回閃過,可黑風卻根本不在意白色影子,只衝著神廟而去,白色影子似乎掙紮了一下,轉而再去攔截黑風,竟被黑風當中撕裂,再一轉眼,神廟被黑風掀翻了頂蓋,吹散了架子,也同樣把裡面的一切都捲起來吹得再也不負蹤影。
「有人壞我好事!」一個生硬陰冷的聲音從神廟地下傳出,而黑風再怎樣用力都捲不起地皮,它堅持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散去了。
島國的事情無人知曉,可孫敬國卻是知道的,他捂著自己的膝蓋疼得直哆嗦,可是忽然之間,他竟然瞪大了眼睛,舌頭也伸了出來,整個人就像是一具死屍。
戒吃看了看他,也不知是怎麼了,他忽然走過去,兩隻手飛快翻轉出一串手印打在了孫敬國的頭頂,孫敬國立刻就閉上了眼睛,頭一歪,昏睡了過去。
雖然之前也知道國家有個比較古怪的部門,但是施正清這算是第一次與之接觸了,而他對自己的小和尚的態度是不一樣的,他也不想小和尚加入那個部門,一則是他希望小和尚在自己的操作下成為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打星,為國爭光;二來……他也真的不希望小和尚被束縛住……最重要的是,他覺得小和尚救了他,他就得給小和尚負責,他雖然沒被卡過什麼,可他也知道跟各種機關打交道真的算是碰運氣,他不希望本來天真可愛的小和尚被各種拒絕各種懟,還不如他看著放心點兒。
故而,施正清連忙跑過去把戒吃拉到自己身邊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