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微臣服侍您沐浴更衣。”
“起開!”
“殿下息怒,都是微臣的錯。”
“下流!齷蹉!”
“微臣有罪,請殿下治罪。”
“……別說這句話!”
“微臣罪孽深重,唯有以身相許,才能自贖其罪。”
“……我錯了,你沒罪。”
“不不不,微臣有罪……”
“走開!”
……
待到兩人沐浴更衣重新坐在精舍內,已經是午後時分,長樂公主換上一身寬鬆的道袍,滿頭青絲用一根玉簪綰住,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容顏如玉、光彩照人,氣色好的不得了。
一雙美眸含波照水,恨恨的瞪著某個無恥之輩,櫻唇輕啟,柔聲叱道:“無賴!”
房俊則穿著一身青布直裰,頭髮綰起,眉目俊朗、神色愉悅,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點點頭,臉上帶著一抹壞笑:“殿下罵得對,微臣有罪。”
“……”
長樂公主秀顏染紅,羞怒交加:“給本宮閉嘴!不準再說這句!”
房俊從善如流:“是是是,殿下恕罪。”
長樂公主無奈,只得低頭燒水沏茶,不理這個無賴。這一通折騰將她累得不輕,失水嚴重,這會兒渴得厲害……
門外腳步輕響,未幾,一個侍女推門而入,失禮之後道:“啟稟越國公,山門外有人自稱兵部郎中柳奭,說是研發的紙張取得進展,急於向您匯稟。”
房俊略一遲疑,頷首道:“將他帶來此處。”
“喏。”
侍女低眉垂眼,轉身退出。
長樂公主正將水壺從小爐上取下,聞言好奇道:“郎君為何如此重視此人?”
此處道觀等同於兩人的“愛巢”,不僅在此生產,更是兩人日常幽會之處。外人知道這些不難,但能夠讓房俊直接叫入且當著她的面會見,必然是心腹之中的心腹。
房俊道:“這柳奭雖然不通格物致知之道,但管理能力極佳,鑄造局乃是我最為重視之處,各項研究紛亂複雜,卻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絲毫不亂,值得我對他高看一眼。”
長樂公主便不再多說。
她只是好奇,卻不關心房俊鼓搗的那些奇思妙想、奇技淫巧,畢竟已經有無數的御史言官不斷上書彈劾,自己就不必再多說,免得惹人煩……
未幾,柳奭疾步而至,在門口處換了鞋子,踩著地板小碎步入內,手裡捧著一個木匣一揖及地:“微臣見過長樂殿下,見過越國公。”
此間雖是長樂公主的地盤,房俊卻越俎代庖,開口道:“免禮吧,過來入座,喝茶。”
“謝過殿下,謝過越國公。”
房俊可以充當主人,柳奭卻不能不懂事,必須將長樂公主放在房俊前面……
至茶几旁入座,將手中木匣放在茶几上,接過長樂公主親手斟滿的茶杯,頗有些受寵若驚:“多謝殿下!”
而後淺淺呷了一口,便將茶杯放在茶几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他知道此處乃是長樂公主的道觀,這處房舍幾乎等同於長樂公主的寢宮,他一個外臣能夠登堂入室已是榮幸之至,萬萬不敢唐突失禮。
見其拘謹的模樣,長樂公主忍不住失笑,柔聲道:“你是二郎的心腹之人,在此間便不必過多拘禮,輕鬆一些就好。”
柳奭忙道:“喏。”
心底對房俊的敬佩之意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這可是太宗皇帝的嫡長公主、現如今的大長公主,身份尊貴、榮寵無比,卻沒名沒份的跟了房俊,更為其誕下麟兒、無怨無悔,男人做到這個份兒上,雖死而無憾了。
長樂公主好奇的指了指茶几上的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