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紀斯衍說,「馬上高三了?」
「嗯。」
「有想好考哪裡嗎?」
喻嬈搖頭,她大學沒有想報舞蹈專業的意思,小提琴也不是最中意的,鋼琴雖然也沾點,但也不想繼續。她突然覺得自己什麼都會,又什麼都不喜歡。
「哥哥……」喻嬈小心看紀斯衍,試探道,「如果,我是說如果。」
紀斯衍的目光淡淡:「嗯,你說。」
「如果我以後不找工作,你會養我嗎?」
紀斯衍一怔,細細考慮了喻嬈的話,她的脾氣他了解,讓她在別人手底下辦事不太可能,自己開工作室她也沒個什麼具體的愛好。
不過家裡這麼大的家業,喻嬈哪怕什麼也不做,也夠養活她好幾輩子了,哪裡用得著她去工作。
他沒多想喻嬈的話,直截了當說:「會。」
之後喻嬈說了許多關於自己這四年的事,拿了什麼獎,和曾晨的恩恩怨怨,以及她和裴彥辭成了好朋友。
聽著聽著,紀斯衍發現哪裡不太對勁,蹙眉,問她:「你不是說她們欺負你,沒人和你做朋友嗎?」
喻嬈這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一開心竟什麼也顧不得了,把實話全給說了出來。
「我……」喻嬈硬著頭皮想辦法解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說不得,她們老得罪我,不就是在欺負我嗎?」
聽她解釋,紀斯衍忍俊不禁,他若不是領教過,興許會信她的說辭。她這樣的性格,誰欺負得了她,何況還有紀長青護著。
只是喻嬈來這一趟,也告訴了紀斯衍,在這世上還有這麼個人,覺得他重要,離不開他。
時間不早了,紀斯衍不打算跟喻嬈這麼耗著,催她去睡覺。
喻嬈已經十七歲了,紀斯衍斷不能和她在一個房間,他告訴她自己去隔壁睡,離開時讓他鎖好門,關了燈,便退出了房間。
這一晚,雖說床板硬了些,喻嬈睡得很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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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叔次日一早便來了,連帶著還有沈慧如,她過來時也沒動怒,想是怕有外人在。
喻嬈自知做錯了,也沒胡鬧,乖乖跟著走到沈慧如面前,任她說了兩句。
沈慧如看見紀斯衍,轉而又笑道:「給阿衍你添麻煩了。」
她環顧四周,只有破舊的房屋,和一些機械,她嘆氣:「你也別跟你爸慪氣了,跟他認個錯,就不用在這受罪了。」
「挺好的。」紀斯衍對於沈慧如,因為喻嬈的關係在,他的態度還算禮貌,「您不用太擔心。」
之後沈慧如寒暄了幾句,便帶著喻嬈回了車上,臨走前喻嬈往回看了幾次,紀斯衍都是在和鄭叔講話,並未抬眼看她。
喻嬈沮喪,只能轉身跟著沈慧如離開。
等他們走後,紀斯衍才定睛看了許多眼,只是車影早已經消失在路的盡頭,他又變成了孤身一人。
身後來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人送走了?你也是,昨晚怎麼不來我房裡將就一晚,今早我出來看到你在你房門口坐著,嚇我一跳。」
紀斯衍莫名心情不太好:「少說點廢話。」
「怎麼能是廢話呢?」那人繼續道,「要我說啊,你對你這繼妹是真的好,你不就是怕半夜萬一有個什麼,在門外給人家守著。」
紀斯衍看那人一眼,那人邊立刻閉了嘴,慌忙去了人群中,和其他人一起工作。
紀斯衍回了房間,發現被子下面還放著喻嬈的小皮包和一張紙條,是喻嬈留給他的。
——哥哥,這是我的零花錢,我現在都給你,等我以後有了工作,我賺錢養你。
包裡還有一張卡,上面寫了密碼,還有一些現金,數額不小,對於急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