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斯衍的笑意漸深:「這話說出來你信?」
「信啊……」喻嬈聲音細如蚊絲,「有什麼不能的。」
「一會兒去周老師那兒?」
喻嬈「嗯」了一聲,暗示道:「我走不了路。」
聽出來她的意思,紀斯衍偏不讓她如願,故作輕鬆:「崴個腳而已,走就是了。」
「走不了。」
「走得了。」
「真的走不了。」
「真的走得了。」
「紀斯衍!」喻嬈受不了他了,「下次你崴腳我也這樣!」
紀斯衍的神色微變,看著喻嬈的腳踝沉思,思緒萬千。
他記得自己曾經也摔過,紀長青當時說過什麼。
他說,沒用的東西。
後來的事就如同裝了加速器,一晃而過,他自己都差點沒看清。
紀斯衍回過神,喻嬈還在地板上坐著。
「我打電話讓紀家過來人,以後沒事別讓人來找我,我跟你沒什麼關係。」
喻嬈一愣,怎麼突然又變臉了。想到自己不能前功盡棄,既然摔了跤,便不能白摔。
她以退為進:「紀斯衍你能把我放到那個小沙發上嗎?軟一點。然後再喊別人來接我。」
紀斯衍突然發問:「你叫我什麼?」
喻嬈心中一凜,還是不怕死地重複了一遍:「紀……紀斯衍。」她繼續說,「馬上就要上課了,我怕等到人來接我就遲到了。」
「你受傷了,周老師會理解的。」
喻嬈看他不讓步,只能另闢蹊徑:「我上次把腳鏈丟在你的口袋裡了,你給我吧。」
她把手伸了出去,手心對著紀斯衍。
腳鏈被紀斯衍那天從口袋裡拿出來,根本沒有隨身攜帶,他直接說:「我沒帶。」
「你上次就應該給我的,你怎麼可以把女孩子的私有物留下來,這樣會有很多閒言碎語的,我還是一個小孩子就要被人誤會了。」
喻嬈極其委屈地看著腳,想動又太痛了不敢動,只能哼兩聲,顯得自己有多無助。
被她整煩了,紀斯衍站起身,無奈道:「我是你哥。」
喻嬈不依不饒:「別跟我套近乎。」
這話是他說過的,紀斯衍被她氣到,咬著牙翻了個白眼,感覺自己就差一口氣過去了。
總之這小鬼就是咬著他不放,明知道她在胡攪蠻纏,還是拿她沒轍,她太小了,做什麼事都不會有人怪她的。
包括他自己在內。
算是妥協,紀斯衍重新蹲下來,眼底有笑意:「叫聲哥哥就揹你。」
「哥哥。」
紀斯衍沒想到,她竟然這麼乖。他本想著喻嬈今天這麼倔,肯定很好玩,沒想到她真就叫了。
他還真有點摸不透她。
紀斯衍轉過身背對著她,輕聲問:「可以嗎?」
喻嬈達到了目的,自然不會太裝:「可以。」
出了大樓,兩人一起去了周老師家裡。
周老師本名周國政,是文音讀大學時的老師,當年她的葬禮周國政也在,對紀斯衍也是極好的。
只是紀斯衍一旦提起文音,周國政都不願提。
至於為什麼幫喻嬈,他不是看不出來喻嬈只是隨口說,既然她說了,那倒不如讓她如願,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不過好像還是沒能改掉她胡說八道的毛病,一天一個鬼點子,誰也拿她沒辦法。
周國政家並不遠,紀斯衍背著她走了一段路就到了樓下,送她上去後,他本想走的。
轉念一想,來都來了,直接走不大合適。何況喻嬈腿腳不方便,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他還是不放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