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下來, 手不受控制地摸進了口袋裡, 竟真的在裡面找到了自己的腳鏈, 原來他沒有帶走。
喻嬈失聲跪在地上, 抱著紀斯衍的外套不敢哭出聲,生怕被人發現。
原來,紀斯衍什麼都帶走了。
獨獨沒有帶走她。
回到房間,喻嬈從床下拿出來自己的盒子,是喻初華當年買給她,讓她放一些寶貴的東西。
裡面有一個喻初華的袖口,還有很多封書信,喻嬈開啟信封,全是寫給喻初華的。
——爹地,我今年遇見了一個很難忘的人,他長得很好看。聽人家說,如果見到一個人時心在下墜,那就是愛情。就像我喜歡草莓那樣。
——爹地,我喜歡上了一個人,雖然他看起來很兇,但是他會對我笑,摸我的頭。我只有十三歲,可我想嫁給他了。
喻嬈重寫拿出一張信紙,一筆一劃地寫下另一封,寄給喻初華的信。
——爹地,他們都說他是個瘋子,可他和我說話時眼裡帶著笑,溫和得並不像他們口中的人。可我希望他瘋,希望他可以像恨紀叔叔那樣恨我,我不想他只把自己當妹妹。
她恨不得,紀斯衍把她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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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過後,喻嬈讀了初二,時曉曉因為工作原因,以後不會再來學校,她們只能每個週末可以見到。
喻嬈不再像從前那樣張揚,她除了練舞練琴,其餘時間都在學習,只有這樣她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紀斯衍。
陳一諾和宋之洲為了可以照顧到紀斯衍,決定留學去波士頓,他們各自的家裡也懶得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有喻嬈不能,她還太小了,做不了自己的主。
自紀斯衍走後,喻嬈漸漸和紀長青也有了距離,或許是那次的事,她開始決定疏遠他。
喻嬈讀了高中,一直保持著年紀第一的成績,這樣她才可以大膽些,沈慧如點頭那天,喻嬈開心到連走路都是跳著的。
沈慧如帶喻嬈去了美容會所,給她染了金色的頭髮,所有人都覺得奇怪,只有她知道原因。
喻嬈的膚色白,染了金髮之後很襯面板,和她的面容很配,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活脫脫像個外國姑娘。
在學校老師說不得她,索性不去管她,不過是衣著打扮不合格,又不是什麼有損學校的大事。
學校裡追喻嬈的男生也逐漸多了起來,她的抽屜裡每天都被書信塞滿,她基本都是直接丟進垃圾桶。
這三年裡,紀斯衍沒有回來過,新年禮物也都是陳一諾替他帶給喻嬈。
紀斯衍很瞭解喻嬈,知道她喜歡奢華,禮物基本都是當季的高奢限定款。
喻嬈只是把禮物放進衣帽間,一句謝謝也沒有的,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時間越久,紀斯衍的模樣在喻嬈的記憶就越模糊,她好像忘記了自己是不是還喜歡他。
還是說變成了一種執念。
她突然想起來一句話。
——在開始的某個時刻,你會想,你是愛上了那個人,還是愛上了愛的感覺本身。
喻嬈想不明白。
十六歲生日這天,喻嬈如願拿到了沈慧如答應給她買的手機,她註冊了自己的微訊號,看著空無一物的微信,她一時有些無措。
她沒有紀斯衍的手機號,也不會有他的微信。
透過詢問,喻嬈新增了陳一諾的微信,那邊透過,已經是次日一早的十點。
陳一諾聽說是喻嬈,直接發了影片電話過來,喻嬈忐忑著心接通,笑著跟陳一諾打招呼。
她的眼睛盯著螢幕,想找尋有關紀斯衍的一切,終於在陳一諾身後的落地窗前,她看到了一道身影。
陌生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