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嬈沒帶打火機,拿著個仙女棒蹲在地上晃了晃,從前有喻初華帶她玩,再不濟也有傭人陪她。
現在卻什麼都沒了。
院子裡還飄著雨,喻嬈伸手接了接,手上的仙女棒也被淋濕了。她嘆了嘆氣,想著這仙女棒她是玩不了了。
身後落地窗的門被開啟,喻嬈聞聲看過去,是紀斯衍過來了。他來到她的身邊,低眸看了眼她手裡的仙女棒,輕笑一聲後也跟著蹲下。
「想玩?」他問。
喻嬈點了點頭。
紀斯衍拿過她手裡的仙女棒,幫她點亮。
看著火光,喻嬈有了和從前不一樣的感覺,眼前的人不是爹地,不是傭人。是一個她認識還不到半天的哥哥,是傳聞中瘋子一般的人。
都說小孩子的眼睛最澄澈,但無法分辨是非,喻嬈不過十二歲的年紀,她開始覺得,自己似乎看清了一個人。
孰是孰非,她不在乎。
紀斯衍沒有注意到喻嬈,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仙女棒上,他貌似也是頭一次玩這東西。
方才在客廳幾人聊起來,都笑他怎麼突然慈悲大發開始幫人帶起了孩子,還是後媽的女兒。
紀斯衍也懶得回應,難不成就因為這孩子膽大些,不怕他?
「哥哥。」
「嗯?」
喻嬈抿了抿唇,面色很平靜:「他們說你脾氣不好,那你會揍我嗎?」
聽懂了喻嬈什麼意思,不過紀斯衍還是自己在心裡多想了一遍她的話。他無奈笑:「記著回去有空讓你媽給你找個老師學學普通話,聽著難受。」
「……」
喻嬈有些窘,這人怎麼這樣?
之後紀斯衍又找來剩下的幾根仙女棒陪她玩。
喻嬈一手一個,玩的不亦樂乎,她來了平城後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了。每天裝著大家閨秀,還得應付像萬淑霞那樣人的阿諛奉承,實在是累。
全程紀斯衍只是沉默著,看她笑。
喻嬈把自己手中的仙女棒遞給紀斯衍,笑著說:「哥哥你也一起玩吧。」
見紀斯衍不回應,喻嬈晃了晃仙女棒發呆,過了會兒,她又說道:「哥哥不要總是擺著一張臭臉了,也不要說什麼壞不壞了,你陪我玩,就是好人。」
「陪你玩就是好人了?」
喻嬈很堅定地點頭,也不知哪來的膽量,她指了指紀斯衍的胸口,認真道:「爹地說,看人是要用心看的。」
他的心在告訴她,有關他的一切。
「人小鬼大。」
紀斯衍別過臉去,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來,剛準備點又想到了喻嬈,走的遠了點。
喻嬈看他一臉的懶得搭理,也識趣地不再打擾,除了拿一根仙女棒過去找他用菸頭點過,真就沒再和他說過一句話。
玩了很久,身後的落地窗再次被人開啟,和紀斯衍說了什麼,他滅了煙便帶著喻嬈進去了。
喻嬈也玩的盡興,乖乖聽話跟在紀斯衍的身後,他帶著她來到了一樓的某個房間內,裡面有傭人在等著。
床上放了條裙子,和她的尺寸差不多,比她身上的睡衣和外套厚一些。
「那是明天一早你穿的,現在太晚了,天亮送你回家。」說完,紀斯衍又囑託傭人,「看著她,別讓亂跑,有什麼需要儘量滿足。」
「哥哥。」喻嬈看他要走,連忙跑到他的跟前,「你要去哪?」
「我就在客廳。」紀斯衍無奈道,「時間不早了,去睡覺。」
喻嬈確實已經困的快睜不開眼了,可她不想看不到紀斯衍,陌生的環境裡閉上眼都感覺周身危險瀰漫。
紀斯衍走時,沒有回頭看一眼,順著客廳的歡笑聲離開了房間。他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