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斯衍饒有興趣地看了喻嬈一眼,明明就是個小破孩,一句話就能噎死人。他幫她把衣服穿好,將她的胳膊塞到衣袖裡,耐心道:「還想吃麵嗎?」
聽到吃麵,喻嬈才猛地抬起頭,眼睛眨了好幾下,抱著比自己胳膊還長的衣袖很用力地點頭。
紀斯衍笑了聲,站起身來,帶著喻嬈一直往前走。
喻嬈蹲的太久,腳有些麻,走了兩步就不想走了,抱怨了幾句:「車呢?」
她同他講話,開口必然是以「哥哥」開頭,這次居然直接問他,想來也是生氣的徵兆了。
紀斯衍看她的表情又輕笑:「在前邊。」
「怎麼沒開過來?」
紀斯衍挑眉,沒再看喻嬈,正視著前方的路,態度變了不少:「審犯人呢,吃不吃麵了?多話。」
一想到要吃麵,喻嬈很識相的閉了嘴。可她還是不想動腳,這麻掉的腿,走一步都艱難。
她扯了扯紀斯衍的褲邊,可憐道:「哥哥,腳麻了,走不動了。」
紀斯衍說:「跺兩腳就好了。」
喻嬈:「?」
她還是頭一次知道這方法。
「不會?」紀斯衍歪頭看她,「嘖」了一聲,「笨死了。」
喻嬈被他這樣一看,愣在原地,更不懂他的意思了。
紀斯衍手插著腰,跺了跺腳給她做示範:「看到沒?就這樣,跺——就好了。」
喻嬈學著他的動作,輕輕跺了跺麻掉的那隻腳,從腳尖傳至整條腿的酥麻感差點讓她當場去世。
「啊——」喻嬈不敢再動,她委屈地看著紀斯衍,「哥哥……你揹我吧。」
紀斯衍蹙眉:「什麼毛病?」
「我真的走不動了。」
紀斯衍提醒她:「跺腳。」
喻嬈搖了搖頭:「太麻了。」像是擔心被紀斯衍再次丟下,她扯了扯他的袖口暗示,「我很輕的,很好背。」
紀斯衍感覺自己是被這個小祖宗給纏上了,開始後悔方才為什麼要帶她出來,真應該給她丟出去。
他並了並手指,在喻嬈額頭上輕輕打了下,毫不留情道:「要麼自己待著,要麼跟上來。」
說完,他抬腳頭也不回地走了。
喻嬈聊賣慘不成,只能拐著腿跟上去,她咬了咬唇,氣不過地打了紀斯衍的外套一下。
上了車,喻嬈感受到來自車內還殘餘的暖意,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副駕駛上,差一點就忘記系安全帶了。
紀斯衍看著她的小動作,笑了聲,覺得好生有趣。他發動引擎,隨手找了個風格還算輕快的小眾曲子。
一旁的喻嬈閒來無事,聽了幾遍就開始哼,悠閒自在。
紀斯衍不知又生了什麼壞心思,他笑問:「怎麼敢跟我出來的?」
喻嬈轉頭看著他,一臉的疑惑:「哥哥不是說帶我出來吃車仔面嗎?」
「我問你的是,」紀斯衍有些無語,「你真不怕我是壞人?」
喻嬈搖了搖頭,眼神無辜又真誠:「媽咪說,看人不能從耳朵看,要從眼睛看。」
她盯著紀斯衍,盡力去看他。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是好人。」
紀斯衍失笑,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是個好人,哪怕是和他相熟的朋友,也都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他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只是年紀略漲,誰又真的願意永遠被人說是惡人,誰不想披著羊皮,做壞事呢?
紀斯衍的手突然鬆了方向盤,他抓著喻嬈的手便放了上去,看著她被他弄的驚慌失措,越發的覺得有趣了。
抓著方向盤的喻嬈這才真的慌了神,她看向前方的路,幸好是直行道,也沒什麼車。她知道,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