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斯衍抽了張紙,幫她擦了擦嘴角的油,笑說:「那我豈不是有兩個祖宗了?」
「你不樂意哦?」喻嬈託著腮,示意他剝蝦殼,「男朋友要有男朋友的自覺。」
紀斯衍套上手套,開始一個一個慢慢剝給喻嬈吃,他看了眼自己的袖口,看樣子這叫襯衫是廢了。
他從前喜歡穿顏色偏深的衣服,也不只是不是年紀大了,倒喜歡起了白襯衫,大約是顯得成熟幹練吧。
聊天時,紀斯衍問起喻嬈工作上的事,畢竟娛樂圈水深,她又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難免被那些老滑頭給騙了。
喻嬈說:「我們公司廟小,你說的那些我基本碰不上。而且大多數都是新人,都聽話,挺好管理的。」
「有事跟我說,別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紀斯衍給排骨脫了骨,放到喻嬈的碗裡,「 聽見了嗎?只顧著吃。」
「聽見啦。」喻嬈被他嘮叨的不耐煩。打算換個話題,「下週是紀叔叔生日,你今年要不給他送個生日禮物吧?」
喻嬈是覺得,紀長青難得沒有反對他們,既如此,不如化干戈為玉帛,畢竟以後還有好多年要相處。
想來紀斯衍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至於鬧得太生分。
他們父子的矛盾,喻嬈都是道聽途說來的,當事人從不提及,她也無從得知真正的原因。
提到紀長青,紀斯衍的臉色果然冷了幾分:「他又不缺。」
「心意嘛,心意很重要。」
「那你給你的紀叔叔準備了什麼?」
喻嬈一時卡殼,她還真沒想過,這一年又一年的,該送的都送了,她哪裡還有什麼別的想法。
「那我送你嘛。」喻嬈厚著臉皮說,「這個禮物怎麼樣?」
「就你鬼主意多。」
紀斯衍沒說什麼,喻嬈不瞭解其中的內情,自然希望他和紀長青能和睦,有些話,他必然不會放在心上。
真到了紀長青生辰那天,紀斯衍還是去了,他派人把禮物送去了紀家,打算當著眾人的面揭曉。
生日宴依舊是在紀家過,來了不少平城的權貴,說到底不過是有錢人的生意場,面上談笑風生,誰又知道背地裡又打什麼主意。
喻嬈比紀斯衍提前到,他們的關係還未公開,自然不好一起出席,以免被人說了閒話。
等宴會開始,紀斯衍讓人拿著自己的禮物上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驚訝,這還是頭一次看到,紛紛湊了過來。
等服務服務生把盒子開啟,裡面只躺著幾個破碎的青花瓷碎片,看樣子是已經無法修復了,這是故意下了紀長青的面子。
紀長青的臉色沉了下來,只盯著那青花瓷碎片不語。沈慧如也傻了眼。
看到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喻嬈也是一愣,她的反應很快,立刻過去蓋上了蓋子,打圓場道:「碎碎平安,歲歲平安嘛。」
沈慧如趕緊幫著附和:「寓意不錯,也是阿衍一份心意嘛。」
紀斯衍神態自若,笑說:「不成敬意。」
紀長青不可能當場動怒,只能哈哈大笑,裝作開心的模樣,等人都散了,他才又淡了下來,便沒再說什麼。
宴會還在繼續,沈慧如跟在紀長青身邊和人聊天,紀斯衍也不知去了哪裡,只留下喻嬈一個人。
喻嬈不太明白,一個碎掉的青花瓷而已,怎麼大家臉色都不好,甚至有一群人還在議論些什麼。她隱隱約約能感覺到他們知道些什麼。
她找了把扇子,遮住自己的臉,慢慢悠悠地走到那群人旁邊。她拿了個小蛋糕,裝作在吃東西。
有個胖胖的男人說:「剛剛那個青花瓷是紀董當年給文家彩禮中的一份,價值連城啊。」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