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會所出來,想回家, 猶豫的片刻, 沈風叫他去他的酒吧,他就去了。
酒吧剛開業, 許多人去給沈風撐場子, 裡頭熱鬧得很, 沒有開包廂,幾個人就坐在卡座。
秦少在大談特談生意經, 陸堯早先就答應沈風會來一趟,就是因為秦少爺想和他合作開發東城新區。
這位少爺是個學院派, 意氣風發,想法天馬行空, 很天真。
陸堯興致缺缺, 眉眼低垂著坐在那裡, 盯著手裡半杯洋酒。
秦少以為他愛喝酒,時不時敬他一杯,陸堯今天難得給面子,誰敬的酒都喝。擱在平日裡,他是不愛搭理這種少爺的,但今天他有些怕回家。
臨走的時候, 沈風叫自己的司機送他,他扒著車窗, 問沈風, “我是不是破相了?”
沈風瞧著他唇角已經不大明顯的傷痕, 笑了, “你他麼怎麼跟個女人似的。怕老婆嫌棄?不至於,您還是帥的。”
陸堯長得確實很妖孽,冷白皮,曬不黑那種,如今氣質冷,線條也起來了,少了那股子俊秀,但上學那會兒還被人叫過陸美人呢!
陸堯最煩別人誇他長得好看,一度想給自己曬成小麥色,還去健身什麼的,可惜他曬不黑體質,曬黑了,沒幾天自己就又緩過來了。
對自己的長相深惡痛絕。
是以沈風聽見這句話,像是聽到了笑話。
陸堯沒再問,回神坐直了,也覺得荒唐,吩咐司機送他回家。
路上眯著眼癱在後座的時候,想起上學那會兒,他認識沈林歡很早,津城和他家境相似的,統共也沒多少,這個圈子就格外小,沈家那會兒還算殷實,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是丁點都不差的。
和他交集也多,但也只是認識而已。
真正熟悉是初二下學期的時候,沈林歡跳到他們班去,沈林傑罵罵咧咧氣得要死,處處針對她。
後來調座位,沈林歡選了他旁邊的位置。
陸堯不跟女生坐同位,班上人都知道,沈林歡剛來,不清楚,她只是覺得他這邊清淨,而且沈林傑有些怕陸堯和經常和陸堯玩的人,所以不會往這邊湊。
他記得頭一天他請假,回來就聽說,換同桌了,他從後門進來,還聽見人咬耳朵,“天吶,沈林歡也太慘了,都沒人告訴她一聲,陸堯不跟女生坐同桌。”
“她人緣也太差了。”
他輕挑眉,怎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大約是覺得有些女生煩,他不愛人嘰嘰喳喳在耳邊鬧,女生嘛,又不能開口罵,自然就抗拒。
所以讓人揣測他不和女生坐同桌,也是有可能的。
他坐在位置上,沈林歡正在算題,察覺到旁邊有人,她扭頭看了眼,微微點頭,告訴他,“調座位了。”
意思是,我是你的新同桌。
陸堯點點頭,“嗯”了聲。
之後好幾天,都沒幾句話。
沈林歡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
陸堯對這個同桌挺滿意的,安靜,不吵。
於是有的沒的,對她就不錯,給她帶過早餐,幫她瞞過老師,替她懟過沈林傑……
只是那時他並沒有注意到,她總是不動聲色就拒絕了很多他的示好。
卻不吝嗇對他好,她朋友少到幾乎沒有,跳了一級原本的好朋友周芙也不在她身邊,總是獨來獨往。他算是唯一和她走得近一些的,她那種冷淡的人,不經意的好和溫柔,格外讓人能注意到。
有一次他生病,下著大雪,沈風的弟弟沈遇和他一個班,從小就崇拜他,非常樂意當他小跟班,總是愛獻殷勤,就說:“十一哥,我去醫務室給你拿點兒感冒藥吧!”
他看了看外面的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