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她終於開口,“那樣只會破壞你的計劃。”
那人竟贊同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將面具隔著被子放到了雪女的身上——正對心臟的位置。
“下一次,我不會再救你了。”那人眼神冷冽。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雪女掙扎著觸碰到面具的邊緣,雪色手指和白瓷似本就為一體,“你的計劃會順利的。”
男人沒有再說話,只剩下了病房門被關閉的聲音。
她轉頭看向窗外,那裡什麼也沒有。
妖狐再度走進了獨眼小僧酒店。
早上無比嫌棄的骯髒和昏暗成了他們掩蓋犯罪現場的最佳屏障。即使被警察封鎖也很少有好奇的人靠近,天羽組的人四散在周圍保護著現場。
螢草和一目連緊跟在妖狐的身後,兩個人手裡各提著一個幾乎從不離身的工具箱。
“聽晴明警視監的意思,似乎這次的屍體要全部運回京都再做解剖?”一目連問,妖狐雖然自詡傷得不重卻還是被兩人劃分到了病弱一類,只被允許站在邊上看著兩人整理屍體和證物。
“對。”妖狐點點頭。
安倍家族又一次地對晴明和八百比丘尼老師施壓。而更糟糕的是原本近段時間在博雅的授意下一直在打壓安倍家族的源家這次竟也在博雅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安倍家族達成了一致。雖然博雅這次的決定對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沒有造成太大影響但也被明確告知要將這件事壓下。
或許是因為今天不再像上次那樣是整個小組出動,兩個人的工作迅速有條又安靜。天剛黑不久就已經將兩具屍體和物證收集整理完畢。
被妖刀姬派來保護妖狐的人早已經準備好車輛。
“我很快回去。”妖狐說,“你有事找姑獲鳥或者食發鬼他們。”這句話是單獨對螢草說的,畢竟一目連算是編外人員,提交完報告就沒事了。
螢草意外地興奮,連連點頭,又對妖狐說,“你要是再發現屍體一定要馬上通知我啊,我早就看東京警視廳的法醫不順眼了,不就是年齡比較大…”
“……”螢草最後是被妖狐扔進副駕駛座的。
除了運送屍體的卡車,還有幾輛車型各異的轎車和越野一起發動,作為保護跟在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到得到他們已經安全離開東京的訊息,妖狐才鬆了一口氣。
他走出酒店,看了看身後,那是醫院的方向。他很想現在就往那邊走去,回到大天狗的身邊。也許大天狗還沒醒,他就可以重新躺到他的臂彎,裝作未曾離開。但妖狐最重還是向前走去,他還有約要赴。
“你是說,那段錄音是合成出來的?”大天狗站在雪女病房外的走廊上,聽著晴明明顯變得輕鬆了的語氣。
“對。”晴明答道,“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和酒吞他們談,詳情等你回京都再說。”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替我向妖狐警視道謝。”
“好。”大天狗應道。晴明自然是覺得輕鬆的,大天狗卻覺得更加的不解和不可思議,黑夜山究竟為什麼要給他們一個一查就知道是合成的音訊呢?
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大天狗終於推開了雪女的房門。病房裡一片漆黑,只剩病床旁的顯示屏上那點微弱的亮光。
雪女平穩悠長的呼吸聲從黑暗中傳來,她還沒有甦醒。
“老師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妖狐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八百比丘尼。
“不,我說的都是真的。”八百比丘尼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是我向黑夜山提供了晴明的音訊材料以供合成。”
妖狐站起又坐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八百比丘尼將椅子轉動了大概九十度,一邊的眼睛可以看到妖狐,另一邊的眼睛則可以望到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