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聯絡了三尾狐她們,她們應該馬上就會過來。”大天狗說道。妖狐才想到以大天狗的身份,必然是有可以定位的安全裝置的。只是依舊沒有放鬆警惕,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周圍的環境。他又聞到了大天狗資訊素的味道,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在動物和屍體難聞的氣味中間。呼吸又開始變得急促。
“你們......覺不覺得有些缺氧。”妖狐說道。
“沒有啊。”就連在這幾人之中最瘦弱的法醫都搖了搖頭。
可妖狐確確實實地出現了缺氧的症狀,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大口地喘著氣,難聞的氣息變得更加厚重。他渴望新鮮的空氣,或者是那可以稍微安撫他的烏骨木的氣息,他拿著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不自覺地往大天狗的方向靠近,再靠近。哪怕只是近了幾厘米的距離,也覺得呼吸輕鬆了許多。
大天狗察覺到了他的不適,“妖狐,你怎麼了?”
卻只聽到了越發粗重的喘息。
“他缺氧了。”法醫的聲音十分急切,“在這裡只能人工呼吸。”
妖狐覺得自己似乎又站在了阿爾卑斯山脈覆蓋著白雪的山峰上。凜冽的風從身旁不回頭地經過,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餓鬼就站在他的身前,神情裡早已沒了以前的趾高氣揚,反而充斥著恐懼。那恐懼,是因為自己拉開了保險的手槍正緊緊地抵在他的額前。只要自己輕輕地扣動扳機,一顆小巧精緻的子彈就會穿過他的額頭,穿過他整個腦部最後埋進皚皚白雪,劃出的弧線流暢而完美,就連那帶出來的一點點血跡也很快就會被白雪覆蓋。妖狐分不清自己是興奮還是緊張,他看見餓鬼的嘴唇一開一合似乎是在求饒,他卻聽不清楚,他只聽見了風的聲音,然後他似乎開了槍,但是他沒有看見那顆子彈,也許它已經像自己想象中的一樣被白雪覆蓋了。他看見餓鬼倒在了地上,失去最後一絲生氣,又好像看見了餓鬼在對他笑,他依舊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然後他聞到了烏骨木的香氣,穿越了陸地,海洋,風雪來到他的身旁,進入他的身體。
妖刀姬看著準備給妖狐做人工呼吸的大天狗,神情複雜。
說是人工呼吸,卻明明更像是一個擁吻。就在一分鐘前,在法醫說出妖狐需要人工呼吸以後,在場的人中適合給身為alpha的妖狐做人工呼吸的似乎也就只剩下了身為beta的法醫。大天狗卻突然而強硬地說由他來,當時他刻意釋放出的資訊素讓那個年輕的法醫快要瑟瑟發抖。妖刀姬想要阻止他,卻被姑獲鳥攔住。
她熟悉大天狗的那種眼神,是看著那位妖狐,那位已經逝去的妖狐的眼神。
在過去的三年裡,尤其是在那段大天狗好像也一起逝去了的時間裡,她一直希望大天狗能夠走出之前的陰霾,去找一位新的伴侶,無論那位伴侶是男性或者女性,是omega,beta甚至是alpha。只要他能夠陪伴在大天狗身邊就行了。可是,現在,大天狗看著這位妖狐的眼神卻和看著曾經的妖狐的眼神一模一樣。即使他真的和這位alpha妖狐結為伴侶,他也不是真的走了出來。
妖刀姬甚至懷疑,大天狗是否只是在這擁有著相同名字的人身上尋求著一種自私的慰藉。她不希望有朝一日大天狗因此悔恨。
大天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那一刻釋放出了帶著敵意的資訊素,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搶著給妖狐做人工呼吸,也不知道為何兩個alpha的資訊素絲毫沒有互相排斥反而在頃刻間相溶。妖狐的雙唇乾涸而滾燙,大天狗捧著他的臉讓自己的唇裹住他的唇,交換著彼此的氣息。那雙唇的觸感太過熟悉。其實大天狗最初見到妖狐的時候並未將他和自己的妖狐聯絡在一起。一個beta,一個alpha,一個會放肆地向自己傾瀉所有的感情,一個卻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