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有些事,處理完就來東京。你自己小心,你自身的安全第一。”末了又補充一句,“不要逞強。”
“好。”妖狐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既然大天狗不久之後就要來了,還是當面說更好。
“他沒什麼大礙了,一兩天應該就可以出院。”桃花妖看著眼前紙張上的資料,對坐在一旁的大天狗和晴明說,又說道,“你們身上的區域性麻醉劑作用很快就要消退了,短期內的疼痛希望你們可以忍耐,過多地注射麻醉劑的壞處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唯一的床位被藥效還未消退依舊昏迷著的博雅佔據。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被紗布包裹住,那裡剛剛被縫合,不斷地有液體從透明的軟管中流進他的身體,一旁的儀器上各種難懂的電波證明著他仍活著,起碼,他的心跳依舊強壯有力。蒼白著臉半趴在床上的是晴明,他的一隻手臂同樣被包裹了起來,而在重重紗布之下的是三道並列的傷口,它們幾乎撕裂了他的整隻手臂。相較之下,雖然大天狗也使用了麻醉劑,但只有手腕被包裹的他在這間病房裡已經可以算是輕傷,只是白色的襯衫被血跡徹底地毀掉暫時無法更換。
晴明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他另一隻尚還完好的手臂握著博雅的手,要一直感受著那細微的脈動才讓他安心。
“妖王組那三個人呢?”大天狗冷冷地問道。
桃花妖在床前的病歷上籤下自己的名字,“他們三個和你們的情況差不多,夜叉重傷,手術很成功。另外兩個人都是輕傷。”她又從一旁的推車上拿了藥出來分好遞給大天狗和晴明“你們五個alpha和一個omega究竟是怎麼打成這樣的?”
事情還要從約六個小時前說起。
大天狗又一次因為妖狐的事情失眠了。他上床的時候床頭鍾才過十二點,他覺得自己不過翻了個身再看時卻已經一點。他就這樣在那張空了一半的床上翻來覆去了兩個小時,然後他猛地坐了起來,雙手撐在並不溫暖的床單上,看著那張合影。
他將那張合影從相框裡取了出來,翻到背面。驚訝地發現明明應該只有一行字的背面不知何時變成了三行。第一行是大天狗的筆跡,用的鋼筆,黑色的墨水被蹭花了一些,寫著日期和“很高興你回來”,他記得他在寫完這一行字後就將這張照片放到了這個不知什麼時候買的一直空置的相框裡。而多出來的兩行字卻明顯是妖狐的字跡。
第二行是用鉛筆寫的,有些潦草。第三行則換成了鋼筆,看上去不像是同時寫下的,都只有四個字。
前二行的內容是“相互信任”
第三行的內容是“直到永遠。”末尾的句號還是一個變了形的桃心。
大天狗將照片放回了相框,開始換衣服。他要去東京,在凌晨兩點半的現在。
接到三尾狐的電話時,大天狗的車離高速的入口不過十公里,他的時速是140公里,十公里,剛好五分鐘的距離。
“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還有夜叉連夜趕回了京都。”三尾狐的語氣有些著急,甚至忘了尊稱。
“我知道了。”大天狗說,“我明天回來再處理。”
“他們往源博雅大人的住處去了。”三尾狐說,“據隱藏在他們內部的線人說,夜叉在幾個小時前突然開始調查晴明大人的下落,還開始調遣人手。”
車停到了應急車道,大天狗雙手握著方向盤問,“知道更具體的原因嗎?”
“暫時不知道。”三尾狐說,“我們需要做出應對嗎?”若是讓源家和安倍家族的繼承人在京都出了事,無疑是對天羽組名譽的巨大打擊,也是對天羽組和源家一直以來穩固合作的挑戰。
“有多少人?”大天狗又問。
“目前前往源博雅大人住處的似乎只有他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