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是真的無比熱愛警察這個職業,三天兩頭義務加班,本就不太好的胃徹底壞了。胃出血躺在病床上看著醫生聯絡大天狗的時候妖狐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上能依靠的似乎只有大天狗了。
他的小學初中高中都被大天狗佔據,沒有其他稱得上死黨的好友。大學的朋友又大多變成了同事。只有大天狗,只能依靠大天狗。
妖狐有些恐慌,他是個beta,他不想成為一個像omega那樣只能依附於一個人的存在。他疏遠了大天狗一段時間,刻意而微妙的疏遠。他不知道大天狗有沒有察覺。
直到大天狗被殺手砍傷,妖狐甚至顧不上手裡的案件就坐上了前往京都的列車。可是他沒有真正地探望受傷的大天狗,他的腳步止於那間他來過很多次的公寓樓下。他遇到了一個omega,一個帶著他永遠不會忘記的大天狗氣息的omega,大天狗標記了她。
“我想標記你。”他還記得大天狗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也記得大天狗的第一個女朋友,他這樣的alpha果然應該找一個那樣的omega,一個美麗的需要依賴他人的omega。妖狐捋了捋因為匆忙而褶皺的襯衣,返回東京。純粹因為相愛在一起的關係才最為脆弱。只要不愛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在那輛列車上他接到了當時的警視總監的電話,問他是否願意偽裝成死去的妖狐進入山吹組計劃。
“我願意。”他回答得果斷而堅決。既然世界上最後一個可以依靠的存在也消失了,那就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再無需依附任何人。
妖狐將那張傳單扔進了垃圾桶。就和當年接受那個任務一樣果斷。
深夜喝咖啡並不是一個好習慣,妖狐卻很喜歡,尤其是在遭受了整整一天來自劣質的速溶咖啡的摧殘之後,一杯溫度適宜,酸苦適中的熱咖啡是唯一能夠安慰腸胃和疲憊的大腦的良藥。
他在翻看今天的會議記錄和案件的卷宗。一張薄薄的卡片從卷宗中掉落出來,撿起來才發現是大天狗給的名片。瞥了一眼,妖狐就知道還是那個自己可以倒背出來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名片丟掉而是放在了名片夾的底層。又想起被晴明打斷了的電話,已經十一點半,大天狗肯定睡了。想了想,妖狐還是發了一條簡訊過去。
洗漱完驚訝地發現有七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於大天狗,回撥過去也是瞬間就被接通了,就彷彿.....他一直在等著自己的電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他們在一起的那麼多年裡,無論自己什麼時候打電話過去,大天狗幾乎都是幾秒之內就接起來,好像二十四個小時都守在手機前。
大天狗沒有先說話。
“您好,還沒睡麼?”話一出口妖狐就想給自己一拳。
“你好。”大天狗的回話倒是很有禮貌,“我看到了你發過來的訊息,如果你們警方都無法調查出這個人更多的資訊的話,我的手下也未必能有所發現。”
妖狐剛想說不方便就算了,就聽見大天狗接著說,“不過我想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可能會有關於這個人的資訊。”不等妖狐拒絕,又接著說道,“明晚七點,在你的公寓樓下等我。”
妖狐只得道一聲“好的,晚安。”
“晚安。”
時隔三年三個月又兩天的晚安。
今晚的咖啡豆買的是新牌子,好像太苦了些。妖狐想。他開啟床頭櫃的抽屜,那裡靜靜地躺著一部老舊的手機,十幾年前的款式,甚至無法全息投影。他一直給它定時充電,而在它的肚子裡躺著成千上萬句晚安。
妖狐關上抽屜,有些不敢入睡,總怕會夢到過去。
第二天是週末,雖然對於警察而言週末往往意味著更加的忙碌,走在街上的人多了,案子也就多了。案件一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