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發鬼正在擺弄電子裝置,“還在接收。”
槍套掉到了地上,妖狐彎下腰去撿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八百比丘尼,“老師,有什麼事嗎?”
他其實並沒有聽清八百比丘尼的話。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螢幕上放大了的照片吸引了。即使死者的臉上此刻滿是縱橫交錯的傷口,他也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張他看了無數次的臉——餓鬼。
“喂。”妖狐的思緒被電話那邊傳來的呼喊喚回。
“你應該已經看到死者的照片了吧。”八百比丘尼的聲音嚴肅中又透著緊張全無之前的輕鬆,“你要記住山吹計劃仍在保密期中,絕對不能對外透露半個字。發現餓鬼屍體的事我暫時扣下來沒有上報國際刑警。你要抓緊時間。”
“是,老師。”妖狐回答道,將手機放回包中,要帶的東西已經準備好。
怎麼會是餓鬼,怎麼可能是餓鬼呢?妖狐這次是真的陷入了震驚,他還記得自己子彈從手中的槍射出擊中對方胸口的後座力,他還記得那無數繁瑣的報告和結案證明。幾個月前,他親手結束了餓鬼的生命然後看著他變成灰燼。
而現在,他的屍體又一次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自己不也死過一次嗎。
妖狐喝了一口咖啡緩和自己的情緒,他有些後悔今早扔掉了那包煙。頭痛欲裂。
螢幕上還在放著現場的照片,煙煙羅和食發鬼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正在等待螢草和姑獲鳥回來。
如果說鐮鼬的死亡現場是大自然的葬禮,山童的死亡現場是人為的整潔,那麼擺在眼前的第三個死亡現場就是精心包紮的禮物。而指紋就是那封在其上的火漆。
現場的光線似乎很黑暗,即使用了閃光燈看上去也模模糊糊。但指紋卻那麼的顯眼,第三具屍體,餓鬼的屍體全身赤裸地躺在那裡,身上全是紅色的指紋。
食發鬼抖了一抖說,“這麼多指紋,我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妖狐卻還在想幾個月前的事情,是什麼時候讓餓鬼鑽了漏呢?中了那一槍的是真的餓鬼嗎?他回到東京又是為了什麼呢?案件發生在日光是無心又或是......
“死者的身份確認了嗎?”妖狐問食發鬼。
食發鬼搖了搖頭,“屍體一被人發現就直接報到我們這兒來了,現場都還沒動過呢。”
因為這幾起連環殺人案的性質惡劣,全日本所有的警署都收到了相關的通知和檔案,是以即使餓鬼的屍體是在日光被發現的,還是在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妖狐帶領的特別行動組。
螢草和姑獲鳥也是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的,後面還跟著一目連。雖然早有耳聞,也是自己選定的成員,妖狐卻還沒有正式和一目連線觸過。自然是一番介紹寒暄,一行人才急急忙忙地往車庫走去。
豈料有人比他們到得更早。大天狗正靠在車旁和晴明不知道在聊什麼,不再是之前的跑車而是換了一輛更適合長途跋涉的越野。一身灰色的休閒裝,神清氣爽,很難想象這個人在幾個小時前還躺在病床上昏睡。
“啊,我們多了一個人。”螢草忽然叫道。他們本來是五個人,恰好坐一輛車,但今天一目連難得的一起行動,頓時多了一個人。妖狐剛想說自己可以另外開一輛車,就聽到大天狗說,“妖狐警官不介意搭我的車吧。”
無法拒絕。
妖狐乖乖地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晴明又吩咐了一句,一行人就出發了。等到車子開始行駛,妖狐才發現除了他們兩輛車,還有一輛車緊隨其後。
“我的手下。”大天狗說,“櫻花妖禁止我最近一個人獨自出行。”
“確實。”妖狐點點頭,“你要是一個人病情發作是挺嚴重的。”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