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只有期待。
車在半路出了故障,妖狐不幸成了最後一個報到的學生。而嚴格按照名單數量擺放的桌椅,也只剩下了一個空位。
看著自己的同桌,妖狐大概知道這個位置為什麼會被留到最後了。金色的頭髮在腦後紮成小辮,如母親珍藏的藍寶石一般純粹的雙眼——在日本,卻是不常見甚至被妖魔化的外貌,說起來妖狐也因為金色的雙瞳時常被人打量。
沒有自我介紹,那人的視線未曾離開過眼前的書本。妖狐偷偷瞥了一眼書的內頁,“大天狗”三個字落入眼簾,筆鋒尚顯稚嫩,卻已隱隱有了風骨。
大天狗並不像妖狐想得那樣是被眾人孤立的物件,實際上六歲的他在校園裡就已有了擁護者。只不過名聲實在算不上好聽。和妖狐一樣,大天狗也不是這裡的原住民,和妖狐不一樣的則是妖狐是因為父母的關愛搬到了這裡,大天狗卻只有一位管家的陪伴,他的身份有很多故事,光妖狐聽過的就不下十個版本,私生子的說法佔據了主流。大天狗從未反駁,他很喜歡閱讀,也喜歡書法,哪怕他和他的跟班們名聲並不好,老師們依舊溺愛著成績優秀,運動全能的他。畢竟是這所學校乃至這座小城都少有的強大的alpha。
哪怕共享一張桌子,每天聽到的看到的大部分時間都相同,在大天狗的刻意而為下他和妖狐依舊保持著生疏的關係,妖狐甚至懷疑他可能記不住自己的名字。
而他們之間關係開始轉變的契機,其實是個有些爛俗的故事,妖狐救下了因為太過顯眼而被高年級為難的大天狗,用威脅他們自己報警了的方式。就此終於有了比同桌更深的交集,起碼妖狐是這麼以為的。
他們確實有了更深的交集。與大天狗和他的跟班們之間明顯的從屬關係不同,妖狐和大天狗是平等的朋友關係。妖狐偶爾能從大天狗那裡分到一些管家精心準備的昂貴的零食,大天狗也會問他借一支筆或一塊橡皮。託剛升到三年級就稱霸整個小學的大天狗的福,妖狐的小學生活十分順遂。
初中的時候,父母因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返回東京。妖狐執意留下,他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了什麼,一意孤行地報了位於山中的寄宿學校,那是大天狗曾經提過的寄宿學校。然後意料之外又預料之中地碰到了大天狗,並再一次地成為了同桌。
在日本,似乎脫離了小學便不能算作是早戀。大天狗在進入初中的第二個月就開了人生的第一朵桃花,一個嬌滴滴地會在校服裡面穿顏色鮮豔的緊身衣的女性Omega,覺得像大天狗那樣的alpha就應該找一個柔弱的omega,一個想要保護別人,一個想要被別人保護,很是般配。但妖狐並不喜歡這個Omega,哪怕生理衛生課上老師講過alpha有爭奪omega的本能,而beta即使力量無法與alpha匹敵,也依舊會渴望alpha。他就是討厭這個alpha,連帶著和大天狗說話的語氣都不冷不熱。恰逢學校有和東京姐妹校交換的活動,妖狐憑著出色的成績順利入選,回到東京呆了半個學期。
他已經過了在意流言蜚語的年紀,父母很希望他能夠留在東京,妖狐同意了,想著還是應該打電話告訴大天狗一聲,誰知大天狗第一句話就是“你什麼時候回來?”
那句準備在喉嚨裡的“我要留在東京”硬生生變成了,“我快回來了,你要什麼嗎?”
笨蛋。妖狐罵自己。
再度回到學校的時候才發現大天狗和那個omega已經分手,身邊又換了一個男性omega。妖狐把帶回來的伴手禮砸到了大天狗的身上,抹茶味的餅乾掉落一地,還有最新的遊戲碟,透明的外殼被摔壞了角。
他們冷戰了半個學期,初中的第一個學期就這樣過去。
迎新年的時候,妖狐回到了東京,父母帶他去了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