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座敷似乎是被她的聲音驚醒,咬著乾裂的嘴唇問道。
“你應該和你的小朋友們一起去新家,我保證那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姑姑溫柔而耐心地說。
然而座敷卻一直懇求,“我想親眼看到壞人被繩之於法。”
姑姑最終還是被她說服了,“等大天狗和妖狐到了,我們就出發。”
“我有些擔心我們的行動會打草驚蛇,他們會不會已經開始暗中轉移了?”姑獲鳥在醫院的會議室裡來回踱步,座敷在吃了一些早餐後又睡了過去。此時距離接到晴明的電話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就快要到十一點。
“離開始還有八個小時。”妖刀姬說,“何況晴明大人不也已做了一些安排嗎?你不如抓緊這段時間休息一下。”
根據座敷的證詞和之後的調查,療養院的位置早已確定,晴明也已經調遣了一批警力埋伏到孤兒院的周圍,但為避免打草驚蛇,也為了一網打盡,真正行動的時間依舊定在了晚上,在那場宴會開始的時間。
“更何況,”妖刀姬一直看著手機,一個藍色的點在不斷移動,她將手機畫面展示給姑姑,“我們還有一個帶路人。”
“安倍大人,是時候開始準備了。”下人溫順地跪在地板上,身後的木桁上掛著的是經過精心整理的和服。
安倍大人背對著她坐著,不過幾天的時間,背影看上去竟不再似以前那般挺拔。面前的矮桌上放著一個開啟的木盒,手裡拿著的是一張塑封過的照片,她將手裡的照片放回盒子裡,又將盒子上鎖。
“好。”
而被鎖起來的照片裡,四個人笑得格外開心。
大天狗喜歡開車帶來的快感,也很享受高速駕駛的樂趣,但在過去的三十年裡,絕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司機。再度超過規定速度往橫濱開去的大天狗看著時不時在上方閃爍的攝像頭,心想這段時間他的違章記錄可能比之前的總和還要更多。
“大天狗。”妖狐突然喚道。
“嗯?”
“你說人為什麼要做每件事呢?”這句子聽上去很奇怪,大概連語法都有些問題。大天狗卻還是懂了他所要表達的意思。
“我想,是慾望吧。”他說。
妖狐便笑,“說起慾望這個詞總覺得帶著貶義啊。也不是每件事都是因為慾望吧,總有些事情就是隨便做的吧,也有我們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別人去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