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士族畢竟為魏國立下汗馬功勞,他們的勢力在朝中也是根深蒂固的。
要想連根拔起,還是要等科舉制實施了之後,曹衝有足夠的人能夠去把這些世家取代了才行。
在此之前,世家的地位依然穩如泰山。
現在曹衝這番動作,只是想要敲打一下世家罷了。
荀攸府邸中堂。
荀衍在中堂上來回踱步,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
在他身側,荀惲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等了好一會兒,中堂內終於是有人走出來了。
走出來的這個人是荀適,也是荀攸唯一存世的兒子。
“怎麼樣,公達如何說?”
荀衍馬上湊了上來。
荀家作為風波的最中心,自然是遭到了曹衝最大程度的“關愛”,不少嫡系子孫現在都在大理寺獄,荀衍的兒子赫然在列,這也是荀衍這次為何如此焦急的原因。
在荀彧死後,在朝堂上真正有能量的,荀家便只剩下荀攸了。
荀適輕輕的搖頭,有些歉意的說道:“父親不願意進宮。”
不願意進宮?
荀衍的臉色驟然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了。
“公達何至於將荀家子孫的生死置之不顧?”
荀攸顯然知道荀攸的性情。
“伯父稍安勿躁,父親雖然不去太子宮,但是他有幾句話要對伯父說。”
幾句話?
荀衍難看的臉色稍稍變得好看樂些。
“將公達要說的話與我說了罷。”
荀適點了點頭,說道:“父親要伯父不要再管科舉制的事情,對於太子的任何政令,都不要反對,不僅不反對,反而是要擁戴。”
不管科舉制?
荀衍臉上又變難看起來了。
“難道公達不知道科舉制對荀家意味著什麼?”
荀攸似乎也預料到了荀衍此時的話語,荀適的話再說了出來。
“父親還說了,科舉制對荀家自然有傷害,但太子不是尋常人,若是與之作對,荀家莫說是損傷,便是存在都難,至於科舉制雖然損傷世家根基,但我荀家詩書門第,文學向來是不差旁人的,便是透過科舉制又會如何?若是後輩真的連科舉制都應付不過去,那荀家衰落了,便也就衰落了。”
“這這”
“哎!”
荀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公達倒是豁達,可我荀家,哎,罷了罷了”
到了現在,荀衍也沒膽量再與曹衝作對了,對荀攸的話也只能聽了。
而且荀攸的話已經驗證了一些了。
與當今這位太子作對,確實是沒有什麼好下場。
“那族人該如何?”
“伯父勿慌,父親早就讓人書信一封與太子了,相信族人們性命定然是無憂的。”
聽到荀適的這句話,荀衍總算是將懸著的心放下去了。
或許
公達說的話是對的。
荀家是這副光景,其他家也是一樣。
就連司馬家也被曹衝乘機抓了辮子,這個辮子不是別人,正是司馬懿。
至於罪名,曹衝隨便羅列了幾個,便是將司馬懿安排得明明白白。
現存的世家中,家家都有禍事,好在曹衝手段懷柔,不然這些世家恐怕沒這麼馴服。
而這,也是曹衝要達到的目的。
這是警告。
曹衝的警告,也是對世家最後的警告。
因為在下一次,曹衝便不是警告了,而是要動真格的了!
我曹某人雖然年輕,但想要與我作對,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