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時間也到了,我們去主帳認識一下諸位同僚罷。”
周不疑點頭,默默的跟在曹衝身後,曹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往城東最大的一個大帳走去,而此地,正是虎豹騎的主帳。
此時主帳之內,已經是有幾個人站立了。
坐在主位上的,自然是曹休,他一身甲冑,手撐著下顎,眼神卻是有些迷離,不知道是在發什麼呆。
在沙盤四遭,則是站立著三個人。
一人站在左首,整體上看起來有些扯高氣揚的樣子,他身高七尺有餘,身上孔武有力,眼睛裡面充斥著戾氣,看起來不像是個將軍,反倒像是兵痞。
在右首的,則是一箇中年壯漢,他身穿著黑色甲冑,頭上繫著一個黑色頭巾,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皺紋,但看起來依然不同凡響,站在這中年漢子後面的,是一個年輕的將校,他看起來有些瘦弱,但眼睛卻是充滿著靈動之色,在這靈動之色裡面,有著些許狡黠神色,倒是不容小覷。
古人禮節的繁瑣,單從座次上就有數套標準。軍旅之中尚左貶右,左為尊上,右為護衛,這是因為便於拔刀保護。而在日常宴飲,文官交際,卻又是以右為尊。諸多標準,稍有疏忽就會出錯。
左首的那位將軍氣勢凌然,相比較而言,另外兩個人則是有些畏懼左首的將軍,從三人的站位便可以清清楚楚得看出虎豹騎高層的矛盾了。
有人就有江湖,不管是在軍旅還是在一人之家。
曹衝臉上沒有任何表示,但心裡卻是有些欣喜。
若是虎豹騎真的鐵板一塊,那自己就真的沒有什麼操作的空間了。
“末將曹衝,拜見將軍,見過諸位。”
曹衝乃是既有官位,又有爵位之人,況且身份不一般,大禮之中,莫說是在場的曲尉,就算是主位上的曹休,也不敢充大頭,耍脾氣。
“倉舒快入座罷!”
曹衝看著曹休,點了點頭,眼睛卻是看向面前的三位,於是拱手說道:“文烈兄長,難道不將諸將與我介紹一番?”
曹休眼睛一閃,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倉舒還真是心急,人還沒坐下來了,就急著識人了?”
曹休這句話看似是斥責,實際上卻是讚美,曹衝笑而不語,靜靜的等著曹休的介紹。
其實並不是曹衝心急,他也想坐下來再認識在場的將校,但卻不行。
既然虎豹騎陣營分了兩方,那曹衝就得斟酌一二了,而且座位也是個麻煩。
不能讓我一個丞相之子,還是官大夫,中郎將,坐在一個無名曲尉後面吧?
若是自己要坐在左首,必然會得罪現在坐在左首上的人,曹衝雖然不在乎這些虛禮,但萬一此舉讓這些兵痞以為自己好欺負,或者是得罪了他們,那就不划算了。
還是互相知曉一下對方的底細,自己也好做決定。
曹休沉默了許久,心裡不知道在思量些什麼,許久之後,這才說指著左首的壯漢說道:“此人乃是自家人,姓曹名茂,字德陽,與我乃是族人關係。”
“德陽兄,倉舒這番有禮了。”
曹茂雖然是兵痞,但對於自己同宗的人還是有好感的,因此對著曹衝拱了拱手。
“公子有禮了!”
曹休再一指,便是指向右首的兩個人了。
“這位是王然。”曹休指著那個年紀稍大的漢子說道。
曹衝自然對著他行了一禮,相比較曹茂的拱手行禮,這位王然所行的禮就要謙卑許多了。
“這位是趙統,前些日子還是吾之親兵,立下了功勞,如今已然是一曲之長了。”
曹衝對著趙統行了一禮,後者雖然眼神閃爍,但對曹衝行的禮還算是謙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