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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森林太過於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蟬聲,都彷佛已銷聲匿跡,只有在空蕩蕩的帶有血腥味的空氣中,不時擴散著幾聲鳥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後的掙扎,似乎也是臨死前的求救。
烏雲將月亮遮住,在進行最後的醞釀,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顯得那麼頹然無力。
夜空中,一絲光射穿了樹上密佈的枯枝敗葉,映在了一隻鳥的瞳孔中,而後,烏雲慢慢的開始退出天空,一點一點的將月亮呈現,揪著人們的心。
那月亮是紅色的,泛著鮮血的紅色,一如現在的曹軍!
曹軍五六千人綿延數里路,緊湊,卻又快速的行進著。
攻新野一役,曹軍由一萬四千人,變成了五六千人,損失可見一斑。
當然,現在還留在此處的,大多是輕傷,不影響行軍的,那些重傷的兵士,早早地就被拋棄了!
這便是戰爭,冷血,無情,並非三國演義中的蕩氣迴腸,俠義無雙,相反,他顯得有些血淋淋!
所謂的戰爭,無外乎是利用最大多數人的利益的犧牲,來換取極少數人的心理及物資上的滿足。
大部分的兵士,無非是上位者的遊戲人物罷了,是他們升官加爵的犧牲品罷了!
月彎彎,曹真強忍著睏意,滿眼血紅的看著前方,再行十里路,就要過了新野的地界了,在哪裡右拐,便可以到達宛城。
而到了宛城,曹真覺得自己才可以舒一口氣,但在此之前,是萬萬不行的!
突然,前面的路讓曹真下意識的驚醒起來。
前面道路狹小,周圍有山,曹真有一些軍事基礎,下意識覺得其中有鬼。
“前面是何地?”曹真對著旁邊的一位校官,問道。
回答的校官不過三十歲,臉上卻有一道猙獰的刀傷。
“稟告將軍,前面就是博望坡了!”
博望坡?
曹真心中一驚,腦海中馬上浮現出博望坡的有關資訊。
博望坡,北負伏牛山,南面隱山,西倚白河,為伏牛山延伸於此的漫崗,地勢險要,為古“襄漢隘道”之通衢,素為兵家必爭之地。
即為兵家必爭之地,那裡面便很可能有伏兵了!
“諸位以為博望坡內有伏兵否?”
“這個……”那個校官支支吾吾的,反而是旁邊的一位手持戰斧的曲尉出口回答。
“稟告將軍,在之前我軍進攻新野之時,便有了博望坡之戰,劉備軍當時在此處埋伏了幾千人,卻因為將軍之謹慎,讓我等免受損失,如今劉備必定沒料到我等會攻城後又撤離,裡面估計沒有多少伏兵!”
估計?
你要把幾千人的命放在你的估計上?
這怎麼可能?
“趙曲尉!”
“末將在!”
“著你領本部兵士,先行過博望坡,須知,要小心謹慎!”
手持戰斧的曲尉臉上一笑,絲毫沒有把曹真的話放在心中。
“將軍放下,俺老趙,必定過去,若真有埋伏,俺老趙也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曹真眼中精光一閃,臉上卻滿是笑意。
“那吾就恭候趙曲尉之佳音了!”
五千人的隊伍在博望坡前停下,其中分出了大概三百人,十幾匹馬,其他的全是步卒,一股腦的湧了進去。
博望坡中……
月色披扶,鳥鳴啾啾,蟋蟀輕叫,滿是百年古樹的兩道,顯得有些恐怖,彷彿是無數招搖著的妖魔鬼怪。
趙曲尉驅馬向前,頭皮有些發麻,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看向兩側。
夜風輕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