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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到了最危急的關頭,方能彰顯一個人的品性。
在生命危機的關頭,有人捨棄生命,所以他可以名揚千古,成為烈士,英雄,有的人捨棄了尊嚴,所以他遺臭了萬年,成了逃兵,孬種。
黃蓋看著面前的將校的眼神,在心中,已經是把他們看作是遺臭萬年的逃兵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但你連這一時都沒有作用,不是孬種,廢物,又是什麼?
黃蓋看了陸遜一眼,只得在心中深深嘆了一口氣。
“伯言,唉,你這樣要我如何向你父親交代啊!”
陸遜知道黃蓋已經被自己說動了,所以心中有些喜色,但表面上還是一副感懷的模樣。
“老將軍無須多言,若是我父知曉我如此做,必然會以我為榮的,話不多說了,老將軍,你還是快些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黃蓋看著下面的殺聲震天,有些惋惜的看了陸遜一眼,最後長嘆一聲,帶著城樓上的諸多士卒向健康方向奔逃去了。
陸遜看著黃蓋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輕笑。
木製營寨大門,在曹軍一波波的衝擊之下,已經瀕臨破門了,要不是這些士卒頭腦發熱,沒有帶多少炸藥包,若是有帶,在半刻鐘之前,這江東的營寨就要被破門了。
營寨下面的拒馬柵欄被人群衝得四散,喊叫聲連天,箭矢如同雨點一般向著江東的營寨飛射而來,幸好黃蓋帶著大部隊離開了,不然就剛才的那一陣箭雨,就可以殺傷個上千人。
現在這個營帳也就只有一千多的江東士卒,一輪箭雨下來,瞬間死傷了好幾百人,好幾百人對於這一千多的守軍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了,這意味著營寨守軍人手不足的情況愈加的嚴重,在某些關口,甚至出現了無人防守的尷尬場面。
陸遜背靠在營寨的木牆後面,看著士卒們絕望的眼神,眼神堅毅了起來。
投降的時計,已經到了!
戰場上喊叫聲連天,尋常說話的聲音顯然是不夠的,陸遜就地抓住一個士卒,把一張白布遞到他手上,大聲吼道:“站起來,把手上的白布展開。”
那士卒在絕望中看到這白布,眼中生出了生的希望,但旋即,這一絲希望被恐懼所替代。
周圍嗖嗖嗖的全是箭雨,即使是自己這一方想要投降,那也得讓對方看到白旗啊!
但你一站起來,基本上就會被射成馬蜂窩,誰敢去揚白旗?
“將軍,俺怕,俺上有老孃要養,下有剛出生的小崽子,將軍還是去叫別人吧。”
別人?
陸遜轉頭四望,在他周圍還活著的,也就只有這莽漢了,難道要他自己站起來當活靶子?
陸遜眼中一橫,但旋即臉色變得十分溫和,聲音雖大,但話中全是誘惑的言辭。
“好,我知道你家中有人要供養,你叫什麼名字,家在何處?”
那士卒心中有些恐懼,顫顫巍巍的說道:“俺叫陸二,俺家是將軍家佃戶,住在陸家莊裡面。”
陸二,佃戶,陸家莊
陸遜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是我家的佃戶,那就上去吧,若是你死了,你全家老小,即使是不幹活,我也供養他們一生,若是你活著,我把你耕的地送給你,怎麼樣?”
送地,供養一生?
陸二有些憨傻的張大嘴巴,看起來十分驚訝。
須知,這個時代養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陸二臉朝黃土背朝天,辛勤勞作,也只能做到全家人果腹而已。
若是自己聽了陸將軍的話,活著,能得到土地,那麼自己一年耕作下來,不僅可以吃得飽,甚至還有盈餘,可以給自家婆娘多置辦幾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