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失嚴厲。
“學生大致學習了一些,還請夫子考校!”
屁!我t的就不知道溫書要溫什麼?不過……我就不信以我後世大學生的水平,高中六十四篇古詩詞都過來了,還會怕你的考校?
“嗯,很好!《蒼頡篇》、《凡將篇》、《急就篇》、《元尚篇》等,此外還有《廣倉》、《無尚》等書,你背與吾聽。”
納……納尼!全部背給你聽,我去,別說這些書我只有曹衝腦子裡一點點印象,就算知道,要倒背如流得多大的功夫,不好意思,臣妾做不到!
“怎麼?”徐庶眉頭一皺,顯然心裡已經開始醞釀他的小情緒了。“不是說溫書溫好了嗎?怎麼連一些蒙學之作都背不出來了?”
曹衝在三國可是有名的神童,不僅看書可以一目十行,還可以做到過目不忘,小小年紀,還稱過象,除了一個四歲讓梨的孔融,三國無人能與他比。
但徐庶的要求弄到曹衝身上,就不行了,我可不是什麼神童,我只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哪有這麼多bug?
難道自己不是在老子曹操面前露陷,而是要在夫子徐庶面前露陷了嗎?
不行!得想個辦法!
突然!曹衝身體剎那間繃直,忽而又舒展起來,曹衝端正跪姿,對徐庶拱手道:“夫子,非是倉舒無法背誦蒙學諸書,只是學生感懷久矣,忽而有靈感於胸,願高書一文,待夫子考校!”
徐庶眼睛一亮,明顯是相信了曹衝的話,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曹衝早有神童之名,徐庶倒想看看曹衝大作。
“快快寫來!莫要為師久等。”徐庶放下手中竹簡,趕忙在學堂角落的箱子裡給曹衝拿出空白的竹簡以及筆墨硯臺。
“待為師為你潤筆!”徐庶倒些清水在方形硯臺上,用塊墨研磨出墨色,將毛筆略微沾了些墨水,便交由曹衝手中。
曹衝持筆,雖說二十一世紀毛筆不經常用,但曹衝也是知曉毛筆的拿法,至於書寫的隸書字型,都在曹衝腦中。
曹衝站立,在竹簡之上書寫四個大字——《阿房宮賦》!
阿房宮?徐庶眉頭一皺,難道自己這個未及冠的學生要悼念秦朝?
曹衝沒有注意徐庶的表情,實際上,他已經深陷於抄書大業之中,思緒遠揚。
《阿房宮賦》是唐代杜牧的諫諷之作,目的是提醒當朝統治者不忘秦亡教訓,不要廣修宮室,需愛惜民力。
同樣,在三國時期,《阿房宮賦》依然有它的價值,這不僅是曹衝為了刷一刷自己的才名,同樣也在提醒父親曹操,莫要修建宮室,驕傲自滿。
後世有一種說法,說如果不是曹操修建銅雀臺,欲“銅雀春深鎖二喬”的話,東吳也不會如此強烈反抗,自然沒有赤壁之敗。
當然,這只是後世戲說,當不得真,但赤壁之戰,除了曹軍不適水戰,還有瘟疫橫行之外,敗得更多的,是曹軍的驕傲與輕敵。
自官渡之戰後,曹軍已經有十年未逢大敗,自然將士們各個驕傲自滿。
一篇《阿房宮賦》,曹衝希望對即將出徵的曹軍,有些許幫助。
毛筆穩健,曹衝手中握著的,是紫毫筆,筆鋒野山兔項背之毫製成,因色呈黑紫而得名,其硬度比羊毫硬,而規制為小楷。
曹衝落筆生風,開始在竹簡上書寫,而徐庶則在一旁專心致志的觀看。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里,隔離天日……
曹衝鬆了口氣,要不是有曹衝的腦中記憶和手上的條件反射,曹衝真還寫不出隸書這種東西。
只是他沒注意,一旁的徐庶早已是驚呆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曹衝下筆,彷彿一豎一撇一捺之間,蘊涵著世間上所有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