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水,你一介草民,無權無勢,又無讀多少聖賢書,做出的文章,不過泛泛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楊囂滿口酒氣,紅飛雙頰,醉態畢露,語氣中,滿是輕視。
趙淼也是氣極,頭上青筋暴起,握著竹簡的手也把竹簡握的吱吱作響,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楊囂已經死了幾次了!
古人云:士可殺,不可辱!
而今楊囂的話,翻譯過來大致是這個意思:你這個鄉巴佬,沒讀多少書,寫出來的東西也必定狗屁不通,不值得一提!
赤裸裸的看不起!赤裸裸的蔑視!
趙淼恨不得拔劍殺了這廝,如果他有劍,可以突破十幾個家奴的防線的話。
可惜他沒有劍,也無武藝,不僅如此,即使他有劍,有武藝,他也不能如此做。
楊囂之父楊修,司空面前的紅人,主簿之位,智謀絕倫,楊修之父楊彪,更是當今太尉,自己一介書生,在對方眼中,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蟲子罷了!
對方輕輕一捏,自己便粉身碎骨!
所以只在片刻,趙淼面色恢復如常,甚至有些謙卑,對楊器鞠身道:“子玄所言非虛,吾一介書生,寒門之後,自然難與子玄名門之後相提並論!”
“哈哈!還算你小子有些見識……”楊囂哈哈大笑,顯然十分高興,而司馬孚不自覺的搖搖頭。
此詩,的確甚好,可惜了趙德水,遇到了楊子玄,如若不然,風評自然不差,入仕也水到渠成。
趙淼對士子們鞠身,便施施然退出了今日的宴會。
他的目的達到了,給達官顯貴們留下了印象,但被楊囂打攪了一番後,他留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了,倒不如一走了之。
“李二!”曹衝喊道。
“小的在!”侍衛服的李二探出頭來。
“去把那個趙德水請到司空府去。”
“喏!”李二沒有問原因,既然主上要求,他做便是了。
“哦!倉舒對那個趙德水起了愛才之心?”周不疑似笑非笑的說道。
“莫非這不是文直的意思?那我叫李二不去接他了!”
“別別別!”周不疑趕忙制止。
蓮池宴能有今天這種規模,自然不能僅靠司馬孚的名聲。
周不疑三天出入名士豪庭,為的也就是造勢,造勢之後,便有許多有才之士慕名而來。
周不疑明白,要想讓曹衝贏得世子之位,靠他一個人時不夠的,得多來幾個人才,趙德水便是其中之一。
三國的戰爭,其實都是人才的戰爭,哪方擁有的人才多,誰就更加強大。
曹操手下文臣武將,數不勝數,所以曹魏最強,而蜀漢東吳只有一代人才,所以強在當代,當代人才死完了,國也便亡了。
這個趙德水,有才華,最重要的是能忍!忍字頭上一把刀,能忍,就能做一番大事,這也是曹衝為什麼重視趙德水的原因。
接下來,又有幾個士子起身作答,不過看周不疑的表情,估計才情不過泛泛耳,彷彿趙德水走後,蓮池宴便索然無味的感覺。
“酒囊飯袋之徒,作出的文章詩賦,亦不如村婦罵街,要汝等何用?啊!”
楊囂在奴僕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不知是喝酒喝太多了,還是怎樣,此刻就像一個吐槽機器,不停的吸引著別人的仇恨。
他這段話,幾乎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罵了一遍,就連司馬孚此刻臉色也不是太好看。
不少人更是握拳在塌下,心裡早就狠極了楊囂。
這廝,忒囂張了!
曹衝則一臉平淡的看著楊器,他比楊修,可就差多了……
楊囂不過十七歲,也是少年心性,此時推開攙扶他的奴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