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曄搖了搖頭,說道:“洛陽侯的安危,自然會有朝廷上的人保護,這一點,御史中丞不用擔憂,至於洛陽侯回鄴之後,為了洛陽侯的安危,劉曄以為,大理寺確實是一個好去處,有大理寺的保護,御史中丞擔憂的安危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徐庶冷笑一聲,說道:“無罪之人,卻要關押在監牢之中,尋常人都受不了,況且洛陽侯乃是千金之軀。”
看著兩人大有繼續說下去的樣子,王朗打斷兩人的對話,說道:“召回洛陽侯,然後派遣御史前去涼州調查,若是御史中丞擔憂其中的公正性的話,可以由你派遣御史前去,這是其一,其二,洛陽侯回鄴之後,自然不能關押在大理寺中,洛陽侯於魏國有功,又是大王之子,斷不可如此對待,但既然有罪責的嫌疑在身,便勒令其在洛陽侯府中,不得出來,御史中丞,你看這可好?”
殿下的官員左顧右盼,終於,在朝臣之中,又走出了一個人。
“啟稟司徒,司空,太史丞許芝有話要說。”
王朗對著徐庶劉曄擺了擺手,兩人走回原位,而許芝走了上來。
太史丞是太史令的副官,此時的太史令乃是王立,不過他待在許都,侍奉漢獻帝。
“太史丞有何話要說?”
許芝整理了一下言辭,說道:“在召回洛陽侯之前,許芝覺得司空司徒還需要做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一件事情?
王朗與程昱對視了一眼,說道:“做什麼事情?”
“免除洛陽侯涼州州牧之職,並且讓新任的州牧去接替洛陽侯的工作,不至於讓涼州的事物荒廢了,這是其一,其二,還應該免除洛陽侯驃騎將軍的職務,免其兵權,並且回鄴途中,不能讓洛陽侯的軍隊護送,得讓鄴城派兵前去護送。”
許芝的這些話,讓朝中眾人的表情變得有些精彩,說表情變幻精彩,自然是因為這些人什麼表情都有,其中屬於徐庶的,自然是黑沉的表情。
不!
或許不能說是黑沉,應該說是憤怒的表情,極端憤怒的表情。
憤怒的徐庶直接一步走了上來,對著許芝說道:“按你這麼說,這便是對罪責深重的擁兵權之將的待遇,但洛陽侯如何有罪責,要如此對待,再說了,不管是涼州牧,還是驃騎將軍,都是大王親封的,就算要罷免,那也得大王來下這個命令。”
許芝看著欲食人般的徐庶,臉上卻沒有懼色。
原因很簡單,許芝雖然身體瘦削,也一把年紀了,看起來一陣風都能吹倒。
但是許芝心裡明白,莫說是徐庶了,就算是洛陽侯的風也不一定能夠將自己吹倒。
因為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人,自己身後站著一群人。
一個利益集團,整個魏國最大的利益集團,大到魏王健在時依然要小心翼翼的利益集團。
魏王尚且要謹慎待之,何況是洛陽侯,何況是區區御史中丞徐元直呢?
“大王如今重病在塌,國中事物,皆由司徒司空負責,若是有必要,免除洛陽侯涼州牧,驃騎將軍的職務有何不可?若是洛陽侯不願意,他便是有不臣之心!”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徐庶深深明白這句話。
許芝這樣的人,徐庶並不想與其爭論,所以他將目光定格在程昱身上。
他希望程昱能夠主持公道。
整個午朝,程昱惜字如金,為的,便是哪一方都不想得罪。
得罪世家,現在便混不下去,哪怕他是程昱。
但是得罪洛陽侯,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與其說是得罪洛陽侯,不如說是得罪了洛陽侯背後的魏王。
這一點,更加不是程昱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