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僨之君,生於沮澤之中,長於平野牛馬之域,數至邊境,願遊中國。陛下獨立,孤僨獨居,兩主不樂,無以自虞,願以所有,易其所無。
而呂后的回信卻不是辱罵回去,而是在對匈奴的國書中如此寫道:
單于不忘弊邑,賜之以書,弊邑恐懼。退而自圖,年老氣衰,發齒墜落,行步失度,單于過聽,不足以自汙。弊邑無罪,宜在見赦。竊有御車二乘,馬二駟,以奉常駕。
什麼意思呢?
冒頓單于寫信給呂后,大概意思說你丈夫已經死了,你一個人很寂寞,我和你丈夫比較,我擁有廣袤的草原和強壯的兵馬,擁有強大的軍隊,比你丈夫強多了,你不如到北邊來吧,嫁給我吧!
面對如此羞辱,呂后只能壓住怒火,平心靜氣復書說:“我已年老棄衰,發齒也墮落了,步行也不方便。”
然後贈與車馬,婉言謝絕。
一國之母尚且如此屈辱,何況漢人百姓?
那是漢室最屈辱最痛苦的時間。
也是漢人最屈辱,最痛苦的時代。
同樣,也正是因為漢武帝一血我漢人雪恥,衛青大敗匈奴,霍去病封狼居胥,今日方才有漢族之稱。
被曹衝這麼一說,不少人都想到了那段屈辱的歷史。
雖然時間已經過了百餘年,但是屈辱的烙印卻是沒有完全消失。
而且曹衝說得卻是有道理。
若是一味的忍讓懦弱,這種情況未必不會再發生。
畢竟前車之鑑就在眼前。
既然是要說,曹衝便徹徹底底的說一遍。
“更何況,涼州萬里之地,有我大漢子民無數,切不可就此拋棄”
曹衝一片長篇大論,洋洋灑灑講了接近一刻鐘。
此番演講聲情並茂,語調抑揚頓挫,語氣雄渾嘹亮
一套操作下來,曹衝嗓子都有些啞了。
盧毓與鄭渾對視了一眼,頓時不知道該怎樣反駁了。
不是不能反駁,也不是不想反駁,而是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反駁。
而且
盧毓看著臉上漸漸充滿笑容的曹操,覺得這個時候,或許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魏王不是漢桓帝,漢靈帝一流啊!
他可是雄辯之主啊!
在這個時候,盧毓在心裡就開始打退堂鼓了。
若是自己上前反駁,肯定是會惡了洛陽侯的面子的。
而洛陽侯,如今可不是他范陽盧氏能夠得罪得起的。
況且,魏王也在上面看著。
盧毓在心裡打起鼓來了。
看著曹衝把話說完了,曹操猛然的拍了一下身前的桌塌,倒是讓那些戰戰兢兢的朝臣更加戰戰兢兢了。
“好,說的好!”
曹操直接從王座上站了起來。
“我兒此言,甚是精妙,盧愛卿,你現在可還有話要說?”
現在的盧毓都要哭出來了。
你丫都這樣誇洛陽侯了,我還能說什麼話?
這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啊!
呼~
盧毓深吸一口氣,也不顧在他身後瞪著自己的鄭渾,從心的話也是說了出來。
“大王,臣竊以為洛陽侯之言,甚妙。”
曹衝看著盧毓那快哭的表情,知道他心裡肯定不是這麼想的。
哎~
居然做了自己的墊腳石,曹衝笑著為他默哀。
但是曹衝臉上的笑容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曹老闆的下一句話出來了。
“倉舒,不如涼州之事,便交由你,如何?”
笑容漸漸從曹衝的臉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