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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的樣子,確實是變化了很多,即使之前周不疑的來信中仔細的說明了這一點,但是當曹衝看到楊修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現在的楊修,與之前的楊修,簡直就是兩個人,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人。
之前的楊修面如冠玉,眼有傲氣,但是現在的楊修,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土生土長的的涼州人。
狂野,粗狂,不修邊幅。
蓄著長長的鬍鬚,頭髮也是雜亂無章的,看起來像是好幾天沒有洗澡一般。
曹衝心中雖然有些準備,但此刻見到楊修,還是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情,心中的波濤才漸漸安靜下來。
“德祖,你我可是好久不見了。”
“楊修黃黑的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洛陽侯,修確實很久沒有見到君侯了,不想君侯還特意來金城來見我這無用之人。”
曹衝展開笑靨,對著楊修說道:“德祖風采無雙,何以能夠自損為無用之人?”
楊修臉上並沒有自得之色,對於曹衝的這種誇獎,楊修臉上很是平靜。
“君侯,在門外交談,豈不是平白侮辱了君侯,還是進去再說吧。”
曹衝看著楊修身前的一處宅院,輕輕的點了點頭,跟在楊修身後。
在這個時候,周獨夫卻是站出來了。
“姐夫,這裡面說不定有埋伏,我看還是不要進去了。”
楊修看到了周獨夫與曹衝說話,但是臉上並沒有不悅之色,而是在一旁靜靜的站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曹衝看了楊修一眼,從這個小細節來看,楊修確實與之前大不一樣了,而且不是一般的不一樣,這不僅僅是容裝上的改變,而是全身上下方方面面的變化,都大不一樣了。
人生沒有遭受過重大挫折,是無法擁有這般大的變化的。
原本充滿銳氣,充滿傲氣的楊修徹底不見的,轉而化之的,是一個睿智,謹慎的智者。
周獨夫說出這句話,曹衝沒有做什麼評論,只是先打量眼前的宅院。
這個宅院換在鄴城,自然是平平無奇的,但是在金城中,卻是有一些鶴立雞群,因為他的風格完完全全是按照關東那邊的建築照搬過來的,沒有半點變化。
曹衝對這樣的宅院很是熟悉。
這樣規模的宅院,是裝不下太多人的,所以,曹衝帶著周獨夫以及魏延的話,自己的安危是絕對沒問題的。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不管是周獨夫還是魏延,武力值可都是不低的。
最關鍵的一點,曹衝知道楊修不會這麼做。
這不是在賭,而是一個必然會發生的事實。
曹衝現在與楊修沒有恩怨情仇,曹植之死,那事情也是解決好了,曹衝對待曹植的子嗣,態度可是比曹丕要好很多的。
如此仁至義盡,楊修不可能還會記恨自己。
而且就算是楊修記恨自己,並且在房中設局,曹衝心中也沒有多怕。
他現在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手上一把湛盧,加上日益增加的力氣,以及特意鍛煉出來的劍術,即使不能在戰場上爭雄,但是保護自己絕對是沒問題的。
所以曹衝拍了拍周獨夫的肩膀,眼睛含笑的看著楊修,說道:“德祖豈會害我?你可不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曹衝現在是要請楊修出山的,若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無法給楊修,那自己今天來作何?
英雄,不僅僅是有英雄的力量,英雄的地位,更多是,是要有英雄的膽識。
沒膽,你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做什麼?
不如回家喝茶去。
周獨夫還想說什麼,但是被曹衝的眼睛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