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與很多人都有類似於師徒情誼的關係是脫不開的。
曹操帳下的謀士文臣,有一半都是荀彧親自舉薦,並且提攜起來的。
鍾繇便是其中之一。
曹衝是荀彧的關門弟子,荀彧生前的遺產除了荀家之外,曹衝也能繼承。
按照鍾繇的話來說,現在曹衝就是繼承了荀彧的遺產,而非是鍾繇幫助自己。
這個事情是一樣的,但是不同的說法,自然代表著不同的意思。
曹衝臉色變了變,但是頃刻間,曹衝臉色的怒色就消失殆盡了,轉而為之的是滿臉的笑靨。
鍾繇明哲保身,曹衝確實沒有辦法說他。
難道曹衝可以與他說曹丕一定會完蛋?
就算曹衝說了,鍾繇也不會相信。
要想得到鍾繇,乃至於類似於鍾繇這樣有實力但還在觀望的人的支援,曹衝知道,他要做的並非是憤怒,也非是直接告辭。
而是用古井無波的臉色對著鍾繇點點頭。
憤怒帶來的,只會是鍾繇的輕蔑。
你並非是宇宙的中心,沒人會繞著你轉,若是你覺得別人一定要幫你,對不起,這個心性就難有作為了。
直接告辭,更是下下之選。
你的沉默,會讓鍾繇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是在憤怒?
還是不憤怒?
還是在想著日後怎麼對付我?
沉默的力量,有時候比直接了當的憤怒威力還要大。
而曹衝的平靜,則是將鍾繇變成自己的潛在的,可以收服的人。
沒有寬廣的胸懷,沒有博大的胸襟,這些有能力的人會甘心被你驅馳?
聰明人若是被傻子驅馳。
只有兩種結果。
一是聰明人把傻子變成聰明人,第二結果便是讓傻子永遠說不了話。
曹衝自然不是那個傻子。
鍾繇看著曹衝平靜的臉龐,稍稍一愣,但臉色很快便恢復平靜了。
“多謝君侯諒解。”
曹衝點了點頭,臉上帶笑,與鍾繇一杯接著一杯的將羊樽酒壺裡面的酒全部喝完。
酒喝完了,曹衝自然起身告辭了。
“將軍,那倉舒便回府了。”
鍾繇臉色紅撲撲的,這次他沒有阻止曹衝,而是對曹衝行了一禮,說道:“鍾繇恭送君侯。”
曹衝擺了擺手,自顧自的走出去了。
這個酒,還是喝的有點高了。
曹衝搖了搖昏沉沉的頭,在周獨夫的護衛之下,坐上了馬車。
“回府罷。”
曹衝吩咐了車伕一聲,便躺坐在車上了。
眼皮有些昏昏沉沉,看來這酒得少喝一些了。
曹衝暗暗苦笑,自己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不快,把高度酒搞出來幹嘛。
最後倒是把自己給害了。
曹衝在心中自我打趣著,卻是沒有睡下去。
今夜,他可還有事情的。
府中美人,總得告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