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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曹衝這樣的回答,曹操心中自然是開心的緊,但是開心也只是在心裡開心罷了,最起碼在臉上,曹操臉上依然是如同一個黑鍋一般黑沉。
曹衝遠遠的看著曹操,覺得曹老闆此時的心情絕對沒有多好,趕忙縮了縮頭,索性沉默下來了。
車宇之中安靜了許久,曹操看了曹衝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砸吧著嘴,終於是打破沉默,把話說了出來。
“不怕危險,不愧是我曹家子弟,但是僅僅是不怕危險,怕還是遠遠不夠。”
曹衝隱約明白了曹老闆的意思,但是還是對著曹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求解一般的說道:“還請父王解惑。”
難得可以給自己這個兒子解惑,曹操咳嗽兩聲,模樣很是嚴肅。
“不畏懼死自然是男子漢,但是男子漢大丈夫雖然是不怕死,但是也不能知死而上,那不是大丈夫,那是莽夫,我曹家兒郎,可不是莽夫。”
曹操看著一邊虛心受教的曹衝,心情不覺好了不少,輕聲說道:“涼州危險,那些羌人倒還不是最主要的,羌人能夠威脅到你這小子的,除了刺殺之外,便只有透過正面戰場了,那些羌人看起來勇武,但是不禁打,對於這些羌人,為父是沒有什麼好擔憂的。”
曹操深深的看著曹衝,繼續說道:“為父擔憂的是那些涼州世家,這些世家即使在沒落了這麼多年,依然可以與關東的那些世家叫板,倉舒你覺得會簡單?這些世家各個精得很,甚至表面上會與你相處融洽,看起來是在幫你,但是暗地裡,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去害你。”
呼~
曹操換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對著曹衝說道:“為父說這麼多,是想與你說,倉舒你雖然聰明伶俐,也不怕你驕傲,在孤的幾個兒子之中,你是最聰明的那個,但即使如此,孤也不認為你能夠與那些老狐狸博弈,若是沒有些許能力,與那些老狐狸博弈,到時候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曹衝靜靜的聽則曹衝說話,終於,在曹操停止說話的時候,曹衝開口了。
“父王說了這麼多,可是要兒子不去涼州?”
曹操看著曹衝跪坐著低下去的頭,看不清曹衝此刻臉上到底在想些什麼。
“若是你願意的話,這涼州一行,我可以讓鍾繇或者其他人來代替你,倉舒可以去幷州,或者索性待在鄴城。”
聽著曹操的話,說實在的,曹衝心裡有些感動。
說了這麼多話,費了這麼多口舌,說到底,曹衝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兒子要鍛鍊不錯,但若是去送死,絕對不是曹操願意看到的。
更何況,曹衝是他最喜歡的兒子,沒有之一。
曹衝感受到了曹操的關愛,但他卻沒有鬆口。
照理說,曹操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曹衝大可順驢下坡,安安心心的待在鄴城,這對於曹衝的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首先,待在鄴城,曹衝便時時刻刻待在曹操身邊。
不僅可以日日與曹操加深感情,更是能夠佈局鄴城,將鄴城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
要知道,曹丕去幽州,沒有幾年是不可能回來的,到時候曹老闆要是不小心駕鶴西去的話,整個鄴城被曹衝掌握得如同鐵桶一般,那麼魏王之位,必然是曹衝的。
其次,待在鄴城,曹衝便不用去涼州,不用與涼州那些本地世家鬥智鬥勇,不用與那些蠻夷戰鬥。
要知道,戰鬥,便有勝負,便要分生死。
曹衝與涼州本地世家的爭鬥,是看不見的戰爭,兇殘程度甚至會超過與羌人羌胡的那些看得見的戰爭。
戰爭有勝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要說沒有危險,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