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決於君侯覺得魏王是真病還是裝病。”
“此話怎講?”
“若是大王真病,君侯便為王位爭鬥,若是大王裝病,那麼君侯便為大王爭鬥。”
為王位與為曹操看起來是同一件事,但實際上是兩件事情。
為王位,那便是將曹操當做是死了,當曹操不存在,曹丕自然什麼招數都可以使出來。
爭權奪利的戲碼,曹丕還不信玩不過這些世家。
但若是曹操裝病的話,那他便是要在曹操眼皮底下做事。
每一步,都顯得至關重要。
吳質的話讓曹丕沉默了一會兒。
“那”
曹丕說了一個字,但是在之後還是遲疑住了。
“這個決定還是等一下再做。”
他要自己的人來通知他曹衝是真死還是假死,他才能判斷曹操是真病還是假病。
倉舒你在賭,不如我也賭一次。
你賭的是命,我賭的也可以算是命。
高臺之上,深春的夜風不斷吹來吹去,好在有熱酒暖身,兩人也不覺多冷,只是覺得時間有些難熬罷了。
不過這段難熬的時間也沒有持續多久。
馬上便有人上來給曹丕抵了一個竹簡。
曹操有耳目,曹衝有耳目,他曹丕自然也是有耳目的。
而在今夜,他的耳目在大理寺的自然有很多。
接過竹簡,曹丕迫不及待的將其開啟,但是裡面的內容卻是讓曹丕眉頭緊皺。
看著曹丕的表情,吳質也獲得了關鍵的資訊。
這個關鍵資訊便是洛陽侯或許真的死了。
不過,程式還是要走了。
“君侯,洛陽侯是生是死?”
曹丕嘆了一口氣,說道:“裡面說,倉舒死了,屍體,衣冠都找到了。”
“屍體也有人去辨認了?”
“屍體被燒得面目全非,已經辨認不清了。”
“那如何能說洛陽侯死了?或許這只是洛陽侯的障眼法,是洛陽侯所謂的後手。”
若是這真是洛陽侯的後手的話,那此時的曹丕該笑了,但是他沒有笑。
“裡面的屍體不是洛陽侯的。”
見到曹丕如此篤定的模樣,吳質便知道這件事或許還有轉變。
“那洛陽侯去哪了?”
“他是屍體被世家拿走了。”
“為何要拿走?”
曹丕臉色陰沉,說道:“他們的想法與我們一般,他們不相信洛陽侯死了,所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即使如此,也無法判斷洛陽侯真的死了。”
“其實很好判斷。”
“何解?”這些輪到吳質問曹丕了。
“世家安排在洛陽侯府的人都撤離了。”
這下子,局勢頓時變得明朗起來了。
世家之所以會把監視洛陽侯府的人撤下來,便是證明洛陽侯府已經無法給他們威脅了。
為何洛陽侯府無法給他們威脅呢?
這個答案不言而喻。
因為曹衝死了,曹衝死了之後,洛陽侯即使勢力再大,但是沒了主心骨之後,不過是一灘散沙罷了。
而且樹到湖鬆散,洛陽侯府或許在明日,或許再過幾日便會成為過眼雲煙。
曹衝死了,洛陽侯府便不存在了。
到了現在,曹丕還是不敢相信曹衝死了。
就像之前他聽到了曹植的死訊一般,有些慶幸,但是在慶幸之餘是空虛。
曹植死的時候,他沒有空虛感,因為他的對手還有曹衝。
但是現在曹衝死了,他便沒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