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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送禮這件事很正常。
但是漢獻帝在這個節骨眼送禮,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尤其還是在軍營之中送禮。
南營門前,多少眼睛盯著?
曹衝下意識就覺得這件事有些怪異。
南營勢力參雜不齊,只要是在朝中大致有些地位的,差不多都能安插些人進來。
漢獻帝此行雖然低調,但是實際上,卻是最是高調。
最起碼,他這一行人,鄴城現在是沒人不知道了。
曹衝將這一行人接到主帳之中。
既然是要走t型臺走秀,那自然是要走得完美一點了。
漢獻帝派來的宦官自然是漢獻帝的心腹,不然也不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過來。
他原本以為此行註定是要被羞辱一番的。
道理很簡單,弱國無外交。
但是
看來是自己猜錯了。
洛陽侯果然如傳聞一般,禮賢下士,即使自己是閹人,他也不介意。
宦官臉上綻開了笑容,在笑容之後總甚至還有些異常的紅潤。
大帳之中的溫度自然是比較高的,宦官本來僵硬的身子也漸漸軟化下來了。
最明顯的,就是他衣服上的雪已經融化成水漬了。
辛敞被曹衝調來南營本來就有些小情緒,現在看到曹衝把閹人帶進來了,心情自然就更加不好了。
原來好歹是一個讀書人,現在差點成為怨婦了。
曹衝對於辛敞的怨念自然是感覺得出來的,但是他沒有說話,而是對著那個宦官問道:“不知道陛下所說的禮物是為何?”
到了現在,漢獻帝基本上就是一個完整的傀儡了,他能送的東西或許有很多,但是在這個時候,能入曹衝眼的,這就不多了。
曹衝對於這件事情心知肚明。
所以,對於漢獻帝給自己的禮物,曹衝就更加好奇了。
“不知,陛下與我的禮物為何?”
宦官在南營得到曹衝的款待,此時他左手拿著一個熟羊腿,右手拿著一碗酒,臉都喝得有些紅了。
他此刻的形狀,與吃狀一結合起來,樣子實在是不算好看,辛敞對這個人有些意見,除了他是閹人之外,另外一個原因或許就是因為這個了。
聽到曹衝的這個問題,這個宦官明顯一頓,蒼白如同女人一般的手馬上將酒樽和熟羊腿放下去。
他用手巾擦拭自己油膩膩的嘴,被曹衝注視著還頗有些不好意思。
“君侯,方才奴婢實在是餓了,形狀有些不堪,還請君侯不要在意。”
曹衝自然是不在意的,所以曹衝一愣,揮了揮手,搖頭說道:“本侯自然是沒在意,我現在是想聽陛下與我的禮物?”
那宦官一愣,顯然也是知道了自己太囉嗦了,連忙說道:“陛下與君侯的禮物,自然是世上最珍貴的禮物,今上平素可是很少給臣下贈禮的,更別說是贈送如此貴重的禮物。”
下人總喜歡吹一下水,顯得主人的禮物價值無雙似的。
曹衝明白這個道理,但明白不代表他能理解。
你雖然是漢獻帝的人,但是漢獻帝早就涼了一半了,能不吹,就不吹吧?
什麼漢獻帝很少送禮物,明明是他送不出去禮物。
雖然君恩浩蕩,不能不受,但是真的敢接受劉協禮物的人,大半都已經見了閻王了。
當然,曹衝作為曹操的兒子,接受漢獻帝的禮物也不會怎麼樣。
不過,也得看漢獻帝給的是什麼禮物了。
宦官看到了曹衝眼中的不耐,才發現面前這個人不是漢獻帝,而是曹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