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響起的下一秒,浴室門被推開,謝致遠只裹了一條浴巾,上半身線條流暢而緊實飽滿的肌肉一覽無餘,那張英俊的臉上佈滿沉鬱,眼神銳利。
謝致遠赤腳朝外走去,視線在四周逡巡,臥室中空無一人。
突然角落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謝致遠望去,一個小小的白色毛團在茶几邊上悄悄挪動,他大步走過去提起了這隻兔子,小小一團,還沒他一隻手大。
罪魁禍首洛綿嶼被人逮住,僵直著小身體不敢動彈。
此時,別墅的安保人員已經到了門口,管家急急忙忙地敲門,問謝致遠情況。
謝致遠端詳著這隻兔子,對外邊的人道:“沒事,是機器故障了。”
很快,外邊就沒動靜了。
謝致遠頭髮上還有沾了些泡沫,他冷冷地看著手心裡的玩意兒,道:“我剛怎麼說的,惹事就滾出去。”
掌心的小兔子抖了抖,小爪子緩緩挪動,直接用兔子屁股對著這個兇巴巴的男人。
謝致遠被這一幕逗得啞然失笑,這兔子居然真能聽得懂人話?可旋即他便收了笑容,那張臉又覆上了數年如一日的冰冷神情,接二連三的錯覺,想來是要加大藥量了。
不過——謝致遠看著那個瘋狂顫動的小毛球尾巴,惹事兒了就該受到懲罰。
於是,謝致遠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了那個小尾巴,而後鬆開,手指輕輕一彈。
被摸尾巴了。
洛綿嶼兩隻黑眼睛迅速瀲灩出一層水光,藏在白色毛毛下的臉馬上紅透了。
嗚嗚嗚,他居然被摸尾巴了!
洛綿嶼氣得身體發抖,張開嘴巴,幾顆小兔牙就磕在謝致遠的手指上。
然後,沒磕動。
謝致遠被這傻兔子氣笑,居然還是隻小心眼的兔子。
他把洛綿嶼強行轉了過來,用力戳了戳兔頭,而後順手就把兔子往籃子裡一丟,轉身就要回浴室。
走到一半,謝致遠覺得這兔子興許還會從籃子裡跳出來觸發警報器,於是返回茶几旁,拎起裝著洛綿嶼的籃子再往浴室走去。
看著前進的方向,洛綿嶼懵了,兩隻毛爪爪搭在籃子邊,小兔眼睜得溜圓,為什麼要帶他去浴室!為什麼!
浴室很大,入口處有一個洗漱臺,洛綿嶼被謝致遠放在上邊,確保兔子不會被水打溼。
謝致遠解開浴巾扔在了一邊。
洛綿瞳孔地震,抬頭是男人結實漂亮的腹肌,低頭是男人修長有力的雙腿,中間是分量超大的某處。
兔毛底下的面板滾燙一片,洛綿嶼忙不迭轉動小身體,整隻兔團成了一個球。
洛綿嶼爪子捂著臉,生無可戀,他髒了。
等遲會兒,男人睡著了,他一定要逃出去!
好不容易捱到了水聲停止,洛綿嶼整隻兔已經成為了一攤兔餅,老老實實地趴在草堆裡發呆。
一陣失重感讓洛綿嶼靈魂歸位,他下意識抬頭,從這個角度更能看到男人下輪廓清晰的顎線,視線下移,洛綿嶼鬆了口氣,謝致遠終於好好穿了浴袍。
從浴室出來後,洛綿嶼就佯裝假寐,等待著機會逃跑,但是等啊等,床上的那人始終清醒著。
怎麼還不睡啊。
洛綿嶼挪動著小身體,爪子扒拉著竹籃的內壁,悄悄探出小兔頭觀察情況。
只見謝致遠靠坐在床頭讀著一份檔案,眼底清明,毫無睡意。
洛綿嶼趴回原地,謝致遠再不睡,他都要困了。
眼見著夜已深,窗外突然開始下起暴雨,電閃雷鳴。
洛綿嶼瞬間驚醒,他用爪子揉揉臉蛋,恍惚地睜開眼,牆上的復古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三,屋內卻依舊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