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有顧總這個靠山護著,以後日子不會差吧?”
李金怡不以為然:“你放心,就算他們真有什麼也走不遠的。”
“怎麼說?”
“她大學的時候曾有過條件不錯的男孩子追她想要跟她結婚,你知道她媽媽主動找上門來提出什麼要求麼?”李金怡笑得幸災樂禍:“讓那男的給她弟弟在廣州買一套兩百平的房子,還要給她弟弟準備娶老婆的本,然後那男的被嚇跑了,噗,這種扶弟魔誰敢碰啊。”
“那點錢,對於顧總這種家庭不算什麼吧?”
“是啊,也許她這次真的傍上了多金的大佬,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關鍵是噁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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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硯,我們在玩牌,你要不要一塊啊?”
耿思硯趴在床上,接著孫影的電話。
從包間離開後她就回到了房間裡,只覺得渾身沒勁兒,便躺了會兒。
“我想休息一下。”
“那行,我估計今晚得玩到很晚,你想出來的時候說一聲。”
“嗯。”
掛了電話,透過陽臺,耿思硯望著從山莊上看到的天空。
黑壓壓一片,沒有星星,連月亮也被烏雲遮住了,狂風暴雨即將來臨的既視感,正如她此刻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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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在屋裡,她也覺得喘不過氣來。
耿思硯攏了攏薄薄的外衫,信步往外走。
她漫無目的地散著步。
更深露重,涼風習習,吹在身上方能讓她感到片刻清醒。
山莊很大,她經過一片花園,又沿著一個下坡路走了一陣,最後累得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
吹著涼風,看著沒有星星的天空發了會兒呆,摸了摸口袋才發覺並未帶手機。
算了,她只想靜靜待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風吹來,夜空中劃過一道閃電,像是要下雨的節奏,她起身往回走。
來的時候就是漫無目的的,回去也是亂走一通,走著走著便失了方向,她迷路了。
豆大的雨珠落在身上。
雨漸漸下大,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前方是一條幽深的路,只有絆腳的石頭,和沿路的樹。
下雨躲到樹下她怕被雷劈死,於是只能往前跑。
身體被澆透了,冷得她直哆嗦。
雨珠矇住了她的視線,地上一塊大石頭狠狠絆了她一腳,膝蓋重重磕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
疼得她“嘶”了一聲。
她沒有哭,只是咬緊下唇。
任由自己坐在溼滑的地面,任由豆大的雨水拍打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焦急的跑步聲,視線裡出現一雙溼漉的昂貴皮鞋,黑色的西裝褲腳溼了一片,頭頂上一片陰影罩住了她,阻擋了雨水。
她掀了掀沾著雨珠的眼睫,模糊的視線出現男人俊美的臉龐,此刻眉頭擰緊,眼裡顯露著擔憂的色彩。
男人修長的手指攥著黑色傘柄,他微微俯身,將另一隻手遞了過來,嗓音低沉,夾著一絲無奈:“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耿思硯鼻頭泛著酸楚,眼裡浮出一片氤氳,不知道是不是摔疼了,就是覺得好心酸:“我迷路了。”
她將自己溼噠噠的手放進男人那雙白淨的手上,藉著他的力站了起來。
顧硯知扶著她走了一段路,前面有個涼亭可以避雨。
黑傘擱在地上,他動作急切,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攏了攏衣服,將女人瘦弱的身體緊緊裹住。
復又決定啟程,衣角忽然被人攥住,扯了扯,女人一雙水眸望著自己,嗓音軟蠕:“我還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