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什麼?”許黎明下意識反駁。
她眼睛看著試衣間的門,大腦有一瞬間的混亂。
秦朝鶴又哦了一聲,拉過椅子坐下:“那你幹嘛對人家這麼好。”
“你沒交過朋友嗎。”
“反正我不會送我朋友貼身項鍊。”秦朝鶴拍了拍衣袖上的沾到的粉,笑嘻嘻道,“你當年追林晚的事蹟可是全院聞名的,所以別怪我多想。”
“那不一樣。”許黎明說,她不再和秦朝鶴爭辯這個,推了推她,“你去幫一下陸白天,我去找創可貼。”
她說完就走了,沒給秦朝鶴留說話的間隙。
體育館的人此時已經寥寥無幾,只有一些志願者在收尾,暗風吹過走廊,許黎明額頭一陣涼意。
她喜歡陸白天嗎?應該沒有吧。
但不可否認的,陸白天對她來說很有吸引力,她一直覺得這個女孩很特殊,也很神秘,好像內裡永遠藏著些什麼。
但每當自己想要剖析鑽研的時候,她又會張開那雙漂亮的眼睛,好像除了乾淨什麼都不剩。
是吧,就是這麼矛盾。
和曾經對林晚的感覺截然不同,上輩子的林晚是被她潛意識中加過濾鏡的,她覺得這個女孩兒漂亮,優秀,溫柔,一剎那的驚豔被她自以為是地包裝過後,就成了喜歡。
如今濾鏡剝去,那人露出了本來的模樣,她才恍然大悟。
說白了,她喜歡的不是林晚本身,而是喜歡那種喜歡的感覺,喜歡愛,渴望被愛。
許黎明很缺愛,雖然她從來不會承認。
外面沒有什麼人,許黎明一路走出了體育館,才和操場上負責後勤的人要了幾片創可貼,又快步走回去。
陸白天這樣一個人,會因為什麼原因而退學呢?許黎明的思維開始發散,她忽然後悔,上輩子的自己為什麼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陸白天。
不然好歹能知道為什麼,幫她一把也好。
許黎明回到了休息室內,陸白天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但妝發還沒拆,許黎明蹲下來幫她貼創可貼,被陸白天匆匆攔住。
“我,我自己來。謝謝。”她小聲說。
許黎明沒有異議,她站起身,在走神。
而且,人家陸白天也可能是直的吧?就算自己真的喜歡她,如果對方並不喜歡女生,那豈不是很冒犯嗎?
許黎明沒發現,上輩子的自己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她向來很莽的。
“我不跟你們耗著了,我晚上還得錄一條試戲影片。”秦朝鶴忽然開口,她走過許黎明時湊過來,太陽花似的假睫毛撲閃著,“那個……”
“導演,排練的錢什麼時候打給我?”
許黎明失笑,她開啟手機,當場轉了過去,聽見到賬的提示音後,秦朝鶴笑得比太陽花還燦爛。
“好歹是個小有名氣的演員,怎麼這樣見錢眼開。”許黎明調侃。
“
誰會和錢過不去啊,我最喜歡錢了。”
“謝謝導演。”她嗓音甜得發膩,高興地走出門。
許黎明收起手機,那邊陸白天已經重新穿好了鞋子,整理著衣襬站起身。
“好了嗎?好了就走吧。”許黎明指了指門外。
兩人在春夜裡信步走著,不斷有花香味拂面而來,又被青草味代替,許黎明眼神偏移,注意到了陸白天奇怪的走路姿勢。
雖不再一瘸一拐,但明顯還是不適的,創可貼並不能完全阻隔傷口的摩擦。
於是許黎明伸了隻手出去,示意陸白天抓著,陸白天又要拒絕,許黎明便乾脆抓住她的小臂,扶著她走。
掌心之下的身體倏地繃緊,些許的溼意透過布料,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