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雲母早上醒來就覺得心慌的厲害,眉頭也總是跳個不停。
她還勸說雲父,讓他今日借病告假,不要去上朝。
雲父卻不依,“夫人啊,如今出了這種事,將軍府已經經不起任何風波,這種節骨眼上,還是不要讓人拿住把柄的好。”
雲母嘆了口氣,“早知道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當初就不應該”
雲母說到這裡,似乎覺得不妥,趕緊止住了話。
但云父卻知道,雲母想說什麼。
雲父心裡倒是有些寬慰。
這麼多年,雲母帶回雲依依後就一直當親生女兒對待。
他就擔心落落在她心裡的位置會比不上雲依依這個養女。
如今看來,顯然是他多慮了。
“夫人放心,等熬過這個事情,我就解甲歸田,我們回鄉下養老去,再也不會讓夫人擔憂了,只盼著夫人的身體趕緊好起來。”
雲母卻有些驚訝,“解甲歸田?”
將軍府世世代代,一心報效朝廷,滿腔熱血都灑在了戰場上。
自己的夫君十歲就跟隨公公去了邊境,十二歲上戰場,如今也有二十多年。幾乎半輩子心血都灑在了戰場,捨得嗎?
而且,他們走了,落落怎麼辦?
雲父毫不在意地笑著說,“夫人是擔心落落吧?這個用不著咱們擔心,有攝政王保護落落,定然不會有事。
況且,咱們將軍府的身份尷尬,一直在京城反而會成為落落的拖累。
不如我們解甲歸田,落落到時候想做什麼事情了,也大可以放手去做。”
雲母抬頭看了眼雲父,知曉他話裡有話,她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將亮未亮的天,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京城這天,怕是要變了。
雲父見時辰差不多了,急匆匆就走了。
未曾想,再見面,竟然是
雲傾落擔心家裡人,一路上催促著秋水和秋月,日夜兼程趕路。
越靠近京城,她的心就越慌亂,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而且這一路聽到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多:
“哎,聽說狀元郎拒絕賜婚,堅持要娶那將軍府的二小姐。”
“你才知道啊,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這事兒啊,早就有了新進展,我聽說啊,狀元郎和那雲二小姐幽會竟然被國公府的老夫人撞見了。
光天化日之下喲,當真是傷風敗俗,嚇得老夫人啊,犯了心梗,當場暈了過去,國公爺知道後直接衝進宮裡告御狀了。”
“嘖嘖嘖,你說這將軍這一回可真的是出了名了。
當初雲大小姐嫁給攝政王,羨煞了全京城的女子,那攝政王妃滿腹文采,更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如今將軍府卻傳出這等醜事,家門不幸喲”
“還雲家二小姐?不過就是一養女罷了,叫一聲雲二小姐是給她面子,還真把自己當一盤菜了。
啊呸,雲大將軍一生征戰疆場,保家衛國,攝政王妃先是隨攝政王西南賑災,後來又陪他去了戰場,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雲家兩位公子也去戰場奮勇殺敵,建功立業,
她雲依依配做雲家的人嗎?鎮國將軍府可沒有這麼丟人現眼的女兒。”
“就是就是,還是李嬸兒看的明白,誰說女子不如男,咱攝政王妃就是榜樣。”
“就是,那雲依依不配姓雲”
雲傾落路過很多鎮子時,都會聽到人們在談論這件事,但凡提到一句雲家,雲傾落就得擔心半天。
雲傾落一路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天,外面下著鵝毛般的雪。
雲傾落一行人終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