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猿一身毛髮滾動,一夕想通,只覺得恍然大悟:
“難怪一個小小修士竟然能盜走我的寶物…我還當他是什麼世家的小娃娃不懂事…原來…是命數牽連,我下定決心要回寶物之時,已經走向死路了。”
這水猿血脈還算獨特,自小是在水府中看門,後來外出鎮守一片海域,心中卻還心心念念著老主人,如今到了這地步,卻忖道:
“大人連我都不能保住,想必走投無路了…又活該我倒黴…瞎了這一雙眼,沒有分清是命數之人,也罷也罷……”
他隱匿著身形,在海水中飛速穿梭,李玄鋒早就等著他使出這招,眼見這水猿消失不見,不慌不忙,輕輕一擊腰帶,從中飛出一面巴掌大小的碧藍色鏡子來,正是【問流光】。
小鏡子上流淌出一道道明藍色的光彩,從海面上緩緩掃過,比起搜尋鍾謙時快得多,迅速照耀出海中的一道藍色尾焰,李玄鋒再度搭弓拉箭:
‘這妖物毫無戰意…是想通了…可惜一身築基後期修為,白白葬送在此處。’
不遠處的水猿才飛出去一里地,只覺得遍體生寒,一身灰白色的毛髮炸起,他並不意外,張口再度吐出幾枚汞白玉牌,圍繞著身體盤旋。
‘此人一身殺機濃厚,手上想必折損了不少妖物,就是那些真人手上的刀子,我…’
他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又一道金芒跨空而來,穿體而過,漸漸地消失在遠方的天際,強烈的刺痛感瀰漫,水猿咆孝一聲,忍著痛,漫無目的地在海上奔跑著。
這駕風飛出去數里,體內仙基運轉警醒,這水猿才明悟過來:
“中了誰的法術了!”
他與這人還未交手幾合,又是失了先機,又是心中極度惶恐不安,就連回頭拼一拼的勇氣也沒有,實在有些問題,心中大駭。
可這頭才醒悟過來,又是一道金光穿梭而過,打爆了一枚汞白玉牌,令其化為飛散的流光四處飄散。
等著這一箭過去,他才抓緊時間,掐訣施法,面前浮現出一道道灰白色的流光,紋路複雜,交織盤旋,圍成三角五方之狀,流淌著一道道籙文。
‘【寶籤兜白問查】!’
他所修行的『秘白汞』是古仙基,乃是【全丹】一性,最擅長法術,手中的問查法術一出,剩下的三枚汞白玉牌飛起,通通指向一個方向。
水猿駕風而起,悶頭向那方向飛去,腹部的傷口飛速蠕動,緩緩閉合,【秘白汞】在法體方面有許多加持,他雖然受了幾箭,傷勢卻不如表面嚴重,身在海中,呼吸之間傷勢在不斷恢復。
他駕浪的速度很快,又吃了這人一箭,終於在海浪和陰沉沉壓抑的烏雲之中找到了那金甲男子。
他一身烏金鎧甲一看就非同尋常,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之中散發著璀璨的光芒,面上已經籠罩上了甲具,遮掩住他的面容。
水猿並沒有放什麼狠話,而是悶聲向前,兩手在海浪之中迅速放大,化為門扉大小,向著這金甲男子抓去。
李玄鋒見他找上門來,略略點頭,水猿畢竟法術眾多,各方面能力都很均衡,沒有什麼大的短板,自然不容易輕易射殺,靜靜地看他抓過來,一隻手輕輕一挽,抓住手中長弓的下角。
水猿見這人不躲不避,心中暗暗發涼:
“看來有所倚仗…可再怎麼樣都不能讓他繼續這樣射殺下去了!”
卻只能硬著頭皮握過去,手心中浮現其銀白色的光芒,顯然也是有仙基和法術加持,李玄鋒渾然不懼,烏金鎧甲光芒大放,同樣一拳打在他手心。
“轟隆!”
天空中響起雷霆般的爆裂之聲,在烏雲之中來回飄蕩,李玄鋒硬生生接下他這一擊,後退半步,抽身回拉,另一隻手已經揮動長弓,狠狠地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