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板栗戚風?也來一份……”李木子的鼻子還紅紅的,但看起來她是徹底把剛才的事拋到一邊了。
“好了。”李木子對著鏡子用粉餅從大範圍的臉頰開始依序輕輕按壓額頭、下巴、鼻子、嘴角,“等我補完妝,我們就回去上課吧。”
“老師?”岑淑慎擔憂地望著她。
李木子動作很快,把小鏡子一合塞回包裡,已經站起了身,她臉上還帶了點笑,“這是我的工作呀,我必須得面對它。再說,等會你們班主任急死了,不知道要把董傑罵成什麼樣子……”
她真的…還想到董傑會被罵…
李木子走在前頭,她有點著急,坡跟踏在地磚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岑淑慎就抱著資料跟在後頭,迎面碰上著急趕過來的劉強扯著董傑的衣服把不情不願的董傑拖了過來。
“李老師……”劉強鬆開了撕扯董傑衣服的手,他放開的時候董傑的衣服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了,“對不起。”董傑把被扯歪的領子扶回去,深深地鞠躬下去。
李木子手足無措地把他扶起來,看看劉強,又看看岑淑慎:“沒關係老師也有錯,我不該訓你,以後我們互相尊重就好了……”
劉強用力往董傑肩膀上摜了一巴掌,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小李老師你就是脾氣太好了,蹬鼻子上臉,你隨便罵,他就是皮癢該罵……”
董傑像個瘟雞窩在劉強旁邊,低著頭任由他越罵越難聽。
“行了,”李木子拍了拍他肩膀,勉強對劉強笑了笑,“劉老師還麻煩你跑這一趟,我先帶同學回去上課了?”
“好好,小李老師辛苦了。”劉強陪著笑臉,又給董傑肩膀上來了一下,“好好上課,別每次都要我給你擦屁\/股。”
董傑的頭上下搖晃,瘟瘟地囁嚅兩句。
這件事就算勉強過去了,只有岑淑慎捧著綿密鬆軟的蛋糕在辦公室裡陪李木子還算開心,至於其他人……劉強在班會上花了整整一節課訓人,以董傑為圓心輻射整個班級,連路邊一隻狗經過都得被他踹兩腳。
還好岑淑慎沒聽到,她撫了撫心口,稍感慶幸。
但沒關係,他們會學給她聽的。
一個男生怪聲怪氣地說,“你們要是我孩子,我就把你們扔馬桶裡溺死……越活越回去了,尊師重教都學不會……我本來以為你們只是學習不好,現在才知道,你們連學習態度都不好……還寫什麼題,給我把手裡的卷子放下,觀念糾不過來,你就算能考上清華你又算什麼東西……李老師,給你們當老師期間,那要多努力多負責任我們所有任課老師都有目共睹……”
岑淑慎是聽到這些話腦殼就開始疼了。
“行了行了,你還敢說,還嫌被批得不夠嗎……”旁邊一個男生扯了扯他衣襬,示意他閉嘴。
高中有一種美麗的集體主義,一人犯錯,全班捱罵。
所有人都習慣了這件事,勉為其難地捱了這頓罵,也沒有多責怪董傑,但是說實話他們都覺得董傑這個狀態特別奇怪。
是,他確實是個上課很愛偷懶、物理課上會偷偷掏出手機打王者、有時候不願意寫作業的懶人……
但是最近也沒見他打遊戲,而且他一向很尊重老師的,不會在課上隨意走來走去,之前小高考期間那次氣到了歷史老師他相當後悔,後來就再也不會那麼皮讓老師下不來臺了。
但問董傑的時候,他也不睬人,只是似是而非地回一句,“就是不想做啊……你管得這麼寬嗎?”
氣得人肝火旺盛,想不通他在搞什麼名堂。
反正各自有各自的人生,他愛咋咋。
直到岑淑慎看到——
那天岑淑慎正和薛瑾瑜沿著草坪中間的石子路抄小道去小賣部,這是她和薛瑾瑜在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