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嘛?
不,是才開始。
永遠熱淚盈眶,永遠惡言相向。(呵)
——岑淑慎
*
“岑淑慎……”季陽三步並兩步衝過來,扶著岑淑慎的肩膀,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沒事吧,太危險了,為什麼要湊這個熱鬧?”像是自己感覺到自己口氣裡帶了點質問,下一句話又軟了下來,“你沒事就好……”
薛瑾瑜和黃玉琳手拉著手撲過來。
“你真是嚇死我了……”薛瑾瑜心有餘悸地拉住她的手。
“我心臟都快跳下來了……”黃玉琳不明顯地白了一眼張雅河,“瘋子……踩踏事件真的太危險了,還好你沒事,希望沒有傷亡……”她雙手合十前後擺了擺手,滿臉誠摯。
三人把岑淑慎圍在中間,都把江子書忽視了個徹底。
岑淑慎似乎這才恍惚著回過神來,她半彎腰對江子書鞠了一躬,滿臉感激:“謝謝江哥救我小命……我陪你去醫務室上點藥吧?”
季陽這才注意到江子書,鄭重地說了聲“謝謝”,薛瑾瑜和黃玉琳對視一眼,好聽的讚美和感謝不要錢一樣往他身上扔。
江子書很淡地對他們笑了笑,無視季陽臉上一瞬間的不快,認真地對著岑淑慎發出邀約,“感謝我的話,你要不要來給我比賽加油?”
他右臉頰有一道很淺的新鮮傷口,還在往外滲著血,襯得眼睛更顯漆黑明亮,彷彿若有光。
“好。”岑淑慎聽見自己說。
*
傷者探視、心理教育、心理狀況問卷調查、班級會議、教師檢討、年級大會……
走的都是形式\/主義,真正的心理問題,哪能被一張問卷和一個簡單的“閉上眼,聽我講個故事”所治癒,只會平添本就忙碌的高中生的煩惱。好在不幸中的萬幸,張雅河活了下來,對於整個花城中學所有人來說,那真是萬幸,但對她本人來說是不是幸運,還有待商榷。
畢竟網路上的風暴,才剛剛開始,鮮有普通人能受住眾人的審查。
託夏懷熙名氣的福氣,這場風暴甚至比岑淑慎那次那場更甚。
“夏懷熙這種渣男還有人洗,歌好聽人太渣了……”
“我就是夏懷熙同學,他成績可爛了,花錢才上的重點高中,跟班裡同學和家長老師關係都特別差,一次離家出走鬧得滿城風雨,平時總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我們都懷疑他x\/d……”
“樓上細說x\/d……”
“我就奇了怪了,他是怎麼火起來的,這歌也太難聽了吧,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花瓶吧……”
“不是,真有人覺得他長得帥嗎?我們學校隨便一個男的拎出來都比他帥……當花瓶,也不夠資格吧?”
“……”岑淑慎無語地刷著微博,眼睜睜地看著夏懷熙因為這次事件前所未有地火出了圈,眾說紛紜,酸氣都快隔著螢幕溢了出來。
網路淡化了道德,讓現實中戴著面具的人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就這些陰陽怪氣的話,還算是好聽的了,還有那些難聽的張口就來的指責,要是想幫忙說兩句話,保管會有人冷嘲熱諷著說,“大家都是樂子人,別擱這當聖母了……”
岑淑慎每一重新整理都能看到不知道真人還是水軍毫無負責的言辭,有些擔憂地戳夏懷熙,他卻給她發來了兩句話。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這句話,有點耳熟——
“姐,當時你被網路暴力,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他們做夢,陰溝裡的蛆蟲不要想能夠往我身上爬行。”
“我也這麼覺得,”夏懷熙和岑淑慎有著相似的挺秀鼻樑和下頜骨輪廓,笑起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