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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柳獻容才發覺自己說得不妥,不過依照他一貫狂傲的性子,便毫無愧疚,只是假模假樣柔聲說道:“姑娘待在這地方可惜了,上京到底要更好些,哪裡用得著在這樣的地方吃苦。張獵……張郎君畢竟是個粗人。”
他本就偽裝了張柔和的麵皮,再加上關切的口吻,言談舉止好似真替梅玉考慮。
梅玉蹙著眉,搖搖頭:“不是吃苦。他能苦著我什麼地方,我只是想出去瞧瞧,誰讓他總是拘著我,我也不是個小孩了。”
說來處處都好,只是有一點梅玉極不滿意。張延鮮少應許她獨自出門,若是去到鎮上或是城裡,他是一定要隨行的,再遠些的地方,張延絕口不提。
梅玉問他,他只說外頭危險。
然後梅玉便不問了,加了勁地折騰他,解一解胸中悶氣。
這莽夫怕是怕自己老婆跑了,梅玉這面相便不像什麼好人家,柳獻容心裡可明白,這樣的女人是不安於室的,她們總抵不住誘惑。
“想來也是為了你好吧。”他這麼虛情假意地安慰著。
……
這些天干坐著也不是事情,柳獻容在喝藥之餘,便找了書看,靠在床邊,單薄的肩頭披著外衫,專心致志地讀書。外人見了還得道他是個勤懇讀書人。
可惜,梅玉若是多瞧一眼,便能瞧見他那書上畫的糜豔圖案。柳獻容當然也不是閒得發慌看什麼閒書,此書是宗門內親傳弟子修習的採補之術,其中包括調息篇章,他反覆研讀,試圖尋找到讓他破局的法子。
他翻開一頁書,上頭描繪著栩栩如生的春宮圖。
盡是淫亂場面,男男女女糾纏的赤裸身體,又是五花八門的姿勢,偏偏他的目光沒有一絲慾望,竟只是認認真真研究著每一個動作,每一行字句。
對柳獻容而言,這就是最適合他的功法,他在採補之術上天賦卓絕,師父也看中他的天賦收為親傳弟子,讓他從普普通通的外門弟子一躍而飛。
他總能把握抓穩手裡一切的機會,不論這路子是正還是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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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腳。”
水桶平穩放在梅玉腳邊,隨後一雙麥色的寬大手掌握住她的足,脫鞋褪襪,剝出塊白生生的脆藕。梅玉支著胳膊,身子坐在木椅裡——木椅還是張延自個打的。
他則蹲在地上,富有耐心地捏著她的足弓,用手指試了試水溫:“不燙。”
便放在水裡,輕柔地按壓,只怕傷了梅玉。從足尖一點點洗刷到足跟,又用指頭給梅玉按壓腳底,力道均勻,舒服得使梅玉閉著眼小聲悶哼。
“我自己來吧,你這個樣子像什麼話啊。”梅玉照例推脫,卻又被他按摩的手法弄得服服帖帖,整張臉瀰漫起霧氣渲染般的紅潤。
“我喜歡這樣。”他如是說。
梅玉哼一聲,一腳蹬在他肩頭,弄得張延半身是水痕,水珠又沾溼他的脖子。他依然不惱,永遠富有耐心,按說梅玉還沒見過他發怒的模樣,他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懂得發怒吧?
他握住梅玉亂蹬的腳掌,牢牢攥緊,這回她怎麼也無法動彈。
梅玉的腿使不上力道。
她瞧著張延面不紅氣不喘的臉。張延……很是英俊,和村子裡粗糙的漢子們不同,和城裡弱不禁風的文人也不同,他的英俊如同被海浪洗刷過後堅硬如鐵的崖壁,冷冰冰的色澤,永遠牢不可破。
他也很強壯,結實修長的臂膀能夠輕鬆將兩石弓拉滿,能夠扭斷野獸的脖子,能夠單手提起石磨,能做很多很多事情,不過現在,這雙手緊緊貼合在梅玉瑩白的小腿上,細細摩挲。
這身段……真是漂亮利落得緊,梅玉面紅耳赤地想。
他忽的把梅玉抱在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