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懷疑謝煊乳母所生之子(),生父是那青雲觀的監院?
謝衍應:下官確實有這個懷疑。
林少卿:根據呢?
謝衍舉例:若那乳孃真的與青雲觀的監院裡應外合(),那麼是什麼樣的誘惑,又或是什麼把柄被拿捏在其手中,才能讓其堅持十八年為他辦事?”
若說要挾的把柄,二人眼神交匯,似乎想到了一處去。
林少卿道:“或親生孩子在監院手上,以此要挾,也只能同流合。”
謝衍卻道:“是十八年,而不是一年兩載,因只是擔心孩子的安危,難以堅持十八年,亦或者之後更久。況且自己的孩子被要挾了,長久以往皆會有逆反心理,皆是便會反著來,但這麼多年,直至今日都沒有被懷疑過,可見大差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最重要的一點……”
聽到謝衍最後的那句話,林少卿腰身略一挺,認真了些。
謝衍:“不知少卿大人可曾注意過,那日被擒住的殺手中,其中一個殺手的眉眼輪廓,讓人覺得熟悉?”
林少卿眯眸回想了一番,記憶力雖超群,但讓他即刻把只見過一兩面的人相比較,還是有些難度的。
林少卿一時沒坐住,站了起來,與謝衍道:“且去牢房瞧一眼。”
說著,便領著謝衍一同去了牢房。
除卻謝衍外,身後還跟著兩個端著水盆的衙差。
從地牢下去,一層接著一層的階梯,過道窄小,壓抑沉悶。
嚴刑之下都不招供的,但長此以往被關在這樣的地牢中反而會招供,可見這地牢有多壓抑。
走了約莫小半刻,才到了關押殺手的牢房。
孫氏雖謀害罪已經是逃脫不了了,但尚未結案,更未定罪,是以殺手都還被關在牢中,但死罪是決然逃不了的了。
為免串供,四個殺手都被單獨關押。
牢房也甚是狹小,長五尺,寬八尺。
勉強躺得下一個人,放得下一個恭桶。
有通風之處,氣味倒不算得太難聞。
走到關押殺手的地方,在殺手疑竇防備的目光之下,林少卿冷肅道:“淨臉。”
犯人極少可以清理,多日過去,臉上早已有髒汙。
衙差從桶中撈出了一塊淌水的溼布,直接從鐵門欄杆縫隙遞了進去。
殺手遲疑了半晌,卻還是把溼布接到了手中,胡亂擦了幾l下臉,餘光掃了眼林少卿身後側的謝衍,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擦了臉後,林少卿仔細端詳,片刻後微微蹙眉,並未說什麼,抬腳繼續往地牢更深處走去。
到了下一個關押殺手之處,也是如前頭一個一樣,讓其淨臉。
以此類推,四個殺手都如此。
看了人後,林少卿又去了暫時關押謝煊乳孃的天牢。
多日奔波,狼狽至極,讓她淨臉卻不配合,便是讓人強硬押著,粗魯地擦了一遍。
() 端詳半晌後,林少卿沉著臉回了辦公署中。
有些話不用多言,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方才所見已然能證明謝衍所說的“眉眼相似”。
林少卿入屋前,吩咐外頭的衙差:“讓陳亭長去青雲觀把淨能監院帶來。”
隨之看向謝衍:“你且先回去。”
謝衍一揖告了退。
長安此去青雲寺,快去再回,也得一個時辰。
陳亭長領命去了青雲觀,不到一個時辰便往返了回來。
丁胥疾步走入了謝衍的辦公署,神色匆匆:“大人,妖道跑了!”
謝衍抬眸看向丁胥:“人都在瞧著,怎麼能跑?”
丁胥面色很是難看:“方才陳亭長去青雲觀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