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又活了(1 / 3)

“刷”地一聲,他拉開了滿是灰塵窗簾,陽光瞬間從外面蔓入,這是久違的陽光,即使穿透厚厚的雲層只剩下微弱的光芒,但也足以讓這一片廢棄灰敗的居民區重新染上了顏色。隨著窗簾揮動,塵埃的細小顆粒飄逸在光線中,在破敗已經掉落牆皮的廢棄居民房裡遊動著,落在滿是灰塵的房子裡,如同聖人灑落的聖水般惠澤世人,落在房裡久不見天日的兩具身體。

“今天出太陽了啊……”

謝守善拉開窗簾,看著那從雲層射出的微弱陽光,多日來被陰霾掩蓋的黑眸同樣染上了光亮,純黑眸子如嬰兒般純粹,像個急於分享的孩子,猛地回頭,揚起了額前的多日未修剪的劉海,露出純黑的雙眸正盯著屋裡的角落,欣喜地問著:“今天出太陽了,你感覺好點了嗎?”

房裡靜悄悄,廢棄的居民區沒有任何動靜,這裡已經是末世里人們放棄的存在,只有屍體、破碎的□□、喪屍和謝守善這個不合理的存在。

然而……

“嗯……”謝守善側耳傾聽,點點頭,一會,唇角彎起弧度,笑著:“是嗎?你感覺好點了啊……看起來你比之前還要活潑一些,我猜的沒錯,你果然很喜歡陽光呢。”

躺在地上的軀體卻仍舊一動不動,陽光穿過陰暗,照到軀體的面板上呈現一種詭異的灰白,血液已經不在軀體內流動,定格成一種莫名詭異而美感的顏色。然而這具軀體卻很乾淨,每天都被認真拭擦過,在破敗灰塵的房間裡也只有軀體的周圍呈現了一種絕對的乾淨,宛如供奉著沉睡的公主,那俊朗的五官仍舊毫無生息。

看著微弱陽光中的“屍體”,謝守善走過去,如同往常般,十分熟練地抱起來,將“屍體”靠坐在自己的懷裡,握著那雙修長卻冰冷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下,即使懷裡的軀體的溫度仍舊宛如冰塊,但他彷彿已經感受到了懷裡軀體體溫已經逐漸回升。

他唇角仍掛著笑,黑濯石般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抵著懷裡冰冷的額頭:“看來你很快就可以好起來了。”

語氣充滿希冀,爛漫如孩童。

謝守善吻了吻“屍體”冰冷的額頭,動作無比自然,三個月裡他做了無數遍,親暱的舉動已經做了不少,然而每一次都做得無比虔誠,貼著“屍體”的額頭、臉頰,親吻著。握著那冰冷的手,放在唇邊吻著,指尖落入唇齒間,含著細細碾著,唇齒的水汽間沾上曖昧綺麗的顏色,垂著的劉海遮擋了雙眸,仍然能依稀地看到那漆黑一如既往地純澈,他所做的事情不過是順從本心的親暱動作。

“淮泗……”他低低地喚著懷裡的人的名字,目光逐漸變得痴纏,望著懷裡的人,貼著對方的肌膚,即使冰冷,他還是呼喚著:“……淮泗……淮泗……”

一遍又一遍,痴纏到偏執,氣息逐漸濃重,他的吻落在那冰冷纖長的脖頸上,咬了一口,落下齒印,宣誓著標記權。他握著那冰冷的手下移,親吻著“屍體”緊閉的眼眸,一個個吻落在那不會睜開的眼眸上,任由手指舒緩著自己的壓抑,隨著吻落下越來越密集,他咬著屍體的喉結,“屍體”喉結上有著深深的一道血痕,那是被刀割破喉嚨的傷痕。

謝守善閉著眼睛,渾身緊繃,如同被遺棄的絕望野獸,嘴裡嗚咽出一聲絕叫,頓時一切都被髮洩出來。

“呵呵……”謝守善抱著“屍體”,埋在“屍體”的頸窩處,低笑起來,抬頭睜開眼,黑眸又恢復到最初的純粹,只是眼底的猩紅還沒徹底散去,看著被弄髒的一切,他不著急清理,又親暱地蹭蹭對方,低聲問:“……淮泗……可以嗎?……”

【不……不可以!】

淮泗飄在上方看著這一切,這三個月來,他已經充分見識到了謝守善在自己的軀體上幹過什麼,此刻這句話,即使謝守善沒說全,他馬上就能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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