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都沒說,我忽然就覺得挺沒勁的。”
林簡眉心微微皺起:“所以?”
許央:“當時他家長的意思是,我必須離開學校,可我們那些信就擺在明面上,只要不瞎都看得出來,這事不是我一頭熱,所以學校的意思就是,要留一起留,要走也得一起走。”
但是對方家長不幹啊!
“嘖,最後吧,我還是心軟了。”許央捏捏鼻樑,笑容寡淡了幾分,“關鍵他當時看了我一眼……嘶,就那一眼,我就覺得……算了,老子就傻逼這麼最後一次,反正我媽也不管我,更不會來學校鬧。”
“……”
林簡心說看不出,你還有情聖潛質。
“哎,你那什麼眼神?”許央忽然笑了一下,“是不是好奇為什麼我沒人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家裡也不鬧?”
林簡:“我說沒有你信嗎?”
“信不信的,我都坦誠到這個程度了,也得告訴你啊!”許央非常自覺地接續道,“我媽呢……年輕的時候跟了個人,沒名沒分的,生了個我,我親爹是挺牛逼,名字我就不說了,畢竟我也不是那麼熟,這麼多年就一直在外面養著我們倆,總的來說就是那種——錢,管夠,但是家門不讓進的狀態。”
林簡垂下眼睛,半晌輕聲笑了一聲,“豪門恩怨,還挺複雜。”
“其實一點不復雜。”許央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媽這麼多年謹小慎微的,也沒那個爭搶的心思,就覺得反正生了我了,只要他給錢管養就行——複雜的是我那個同父異母的豪門傻逼哥哥。”
提起這個大自己三歲整天不知道想什麼的腦抽二世祖,許央就一臉牙疼的表情:“應該是從小學四年級開始,這個貨知道了還有我和我媽這麼一號人的存在,於是就開始三天兩頭地找我麻煩,小時候是隔幾天就喊幾個同學搶我書包撕我作業,後來長大了,就開始找社會上的小混混,接茬堵我——我他媽也是服氣,總覺得這個貨有被害妄想症,該不會以為我順風順水地長這麼大,是為了以後跟他競爭家業吧?”
林簡一秒抓住這段吐槽的重點:“所以今天這幫人,也是他找的?”
“還能有誰?”
“那你……”
“隨
便他們鬧,總歸也不敢真的把我怎麼樣。”許央說,“而且也不知道這位傻逼大少每次找的都是些什麼人,有時候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
林簡有些無語,所以乾脆沒有應聲。
“但是不管怎麼說,今天真的要謝謝你了。”許央慢慢收斂了無所謂的表情,神色真誠道,“那同桌……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以後……多指教?”說完,向林簡伸出一隻手來。
林簡視線低垂,落在面前的那隻手上,半晌勾了勾嘴角,抬手拍了一下他的掌心,淡聲道:“不打不相識是這麼用的?以後還是少逃然姐的課吧。”
少年人的情誼總是開始得猝不及防,而像林簡和許央這樣,完全身處兩個世界的人能成為朋友,又或許算得上是最為特別的一種緣分。
午休時間快結束了,林簡準備回學校,走之前問許央:“下午還不去上課?”
“明天!”許央揉著已經腫起來的肩膀保證,“明天開始,我肯定披星戴月風雨兼程,一節課都不落了,立志做個像我同桌一樣的好學生,真學霸!”
林簡無言看他兩秒,搖搖頭失笑一聲,轉身走了。
關門前,許央忽然舊事重提,站在門口對著林簡下樓梯的背影喊了一句:“嘿哥們兒!”
“嗯?”林簡回頭。
“你這人吧……真的不錯。”許央說。
林簡目光平淡地看他兩秒,問:“你這個語氣……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