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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佚嶼訂的是早上的航班,一大早便讓司機開車到程葉輕公寓樓下等她。
時間雖然才是早上七點,但太陽依舊熱辣刺眼,程葉輕拖著她的行李箱下樓,楚佚嶼候在單元門口,親自幫她把行李箱拎到車上,笑著招呼:“我們走吧。”
程葉輕環顧四周,只看到三四個晨練回來滿頭大汗的住戶,連楚佚舟半個人影都沒見著。
那晚他說要一起去,程葉輕就說了他們是早上的飛機,他那個點起不起得來還是個問題。那時候楚佚舟輕扯薄唇,笑而不語,所以到現在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不去。
楚佚嶼也朝四周望了望,不解道:“怎麼了?”
“沒事,走吧。”程葉輕緩緩搖頭,在他的照顧下鑽進車裡。
越接近機場,道路越擁堵,車子開開停停,令人睏意更盛。
楚佚嶼精神充沛,鏡片後的眼眸睿智專注,正處理著公司的事情,程葉輕看他連度假也要工作,也沒去打擾他。低頭看到她早上給楚佚舟發的訊息,他一直都沒有回,猜測他現在大概還在睡夢中。
關掉手機後,程葉輕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楚佚嶼餘光注意到,悄悄側眸看了看她的睡顏,手機忽然振動有個電話進來,他迅速拒接沒有讓急促的鈴聲吵到一旁正在睡覺的程葉輕。
機場內,楚佚嶼一手推著一隻行李箱,程葉輕不緊不慢跟隨在他身後,不時還在注意著機場內的人。
楚佚嶼辦值機時,忽的聽到身後由遠及近傳來行李箱滾輪擦過地面發出的聲音,隨後一道懶倦中帶著沙啞的男聲突兀響起:“程輕輕,你都不等我。”
似幽怨似揶揄。
程葉輕驚詫循聲回頭,看到楚佚舟一身簡潔利落的白t黑褲,右手推著行李箱的拉桿,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隻墨鏡,唇角微勾,舉止間透著桀驁散漫的氣質,拽痞酷野。
她難以置信地盯著他,沒想到他會直接出現在這裡。待他一步步走近,身上似乎仍裹挾著外面的熱氣,她感受到他略顯急促的呼吸和額頭上的薄汗。
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從容自如,剛才估計在一路狂奔。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程葉輕眼尾上揚,忍不住彎唇笑出來。
剛才她想到要和楚佚嶼單獨出去玩兩天,心裡還有點緊張,現在楚佚舟來了,她心裡就不知不覺安定很多。
楚佚舟取下墨鏡折掛在t恤領口,眸光定格在她臉上明媚的笑容,問:“笑什麼?”
“路上是不是很趕?”
楚佚舟嗤了聲:“你覺得呢?”
“小舟?”楚佚嶼辦完託運走回來,看到楚佚舟手邊的行李箱,蹙眉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楚佚舟掀眼睨向他,腔調戲謔:“你和程輕輕要去旅遊?我也去,你不會介意吧?”
楚佚嶼窺見楚佚舟墨鏡後那雙黑眸裡沉甸甸的玩味與挑釁。
他唇角抿著淡笑
:“我怎麼會介意呢,那就一起吧。”
楚佚舟輕佻眉梢:“行,你安排我們住哪?”
“我朋友新開的民宿。”楚佚嶼微微蹙眉,剛才楚佚舟那話聽起來得好像他帶他們兩個出去一樣。
他和程葉輕是一起的。
而他是單獨的。
楚佚舟又問:“你確定就我們三個嗎?”
“嗯,本來只有我和輕輕兩個人,現在你也要去,就我們三個。”
楚佚舟想到剛才來的路上看到的一幕,扯了扯唇,意味深長說:“行,你最好別遊著遊著人多出來幾個。”
程葉輕剛辦完託運,轉身聽到楚佚舟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倏地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人,秀眉微不可察地蹙起,遠遠朝楚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