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願既沒有配偶也沒有子女,父母二人又已經去世一位,所以他的法定繼承人目前只剩一位,大家默契地把目光投向了在臺上渾身都快冒出黑氣的賈秀成。
賈秀成眉心突突突地跳,看我幹什麼!難道我還會暗地裡了結了他嗎!
程願接著說:「現在我對我的遺產做如下分配,我去世之後,現金全部捐於慈善機構,用於救助幫扶失學兒童、山區貧困生等困難人群;至於股權……」
程願說到這裡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全部屏息以待。
「至於股權,同樣全部捐贈給公益基金會,用於公益慈善事業的發展。」
總而言之,就是一點機會都不留給賈秀成。即便他死了,賈秀成也什麼都撈不到。
這回不等大家有什麼反應,賈秀成終於繃不住了,吼道:「你這是要毀了藍成!你要毀了你媽媽的心血嗎!」
「我媽媽人都不在了,留下心血給你當血包嗎?」程願看向賈秀成,反問言語間同樣不再留有任何餘地。
賈秀成怒哼一聲,一甩手道:「我不同意!我不可能看著你亂來!」
「公證遺囑是我個人單方的法律行為,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程願冷著臉說,「所以你同不同意,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過他看賈秀成氣得要厥過去的樣子,忽然諷刺地笑了笑,說道:「我這不是還沒死麼。」
只要人在,遺囑不都隨時可以改?
將值混亂之際,是裘虹一手按住賈銀落,另一隻手又去拉住了賈秀成。
眾目昭彰之下,他們不能叫人逮了話柄去。
賈秀成和賈銀落知道今日無法阻止,最終臉色慘白地下了臺,途中仍是控制不住地回頭看著程願。
至此,該說的話說完了,效果也不錯,程願倒感覺輕鬆不少。
他請馬雲山收好那些檔案,同時去列印出來的公證書上簽了下字。
但等他做完這些,他見宴會廳裡的人居然還沒怎麼流動,還在神色各異地望著他。
只不過先前的輕視挑剔已經消失,似乎在進行著新的審視判斷。
「?」什麼情況?
程願想了想,尋思著他好歹算是半個主人吧,倒也不能這麼晾著客人,還是應該主持一下局面。
可程願不喜歡今天這個接風宴的名義,他覺得也要讓自己滿意才行。
於是轉瞬間,程願又做下一個決定,並且很快組織好了語言。
「不好意思,今天耽誤大家時間了,我知道諸位今天是來參加我的接風宴的,不過呢,這也不是我組織的。」
一群人不由自主地望向他,想看看他又能說出個什麼掀風起浪的話來。
程願不負眾望,繼續道:「而且我和你們彼此都不認識,所以這接風宴也接不了個什麼,但既然來都來了,也不能讓大家白跑一趟,不如這樣吧,正好我剛剛立了遺囑,那乾脆趁熱打鐵,我直接把今天的接風宴改成我的葬禮吧?」
程願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剛好我也沒參加過自己的葬禮,機會挺難得的,不過也不麻煩大家給我獻花上香假哭默哀了,咱們假裝流程走完了就行。」
「那今天就到此為止?感謝諸位到達,也感謝大家送來的禮物,屍體本人感覺很安心,我之後會麻煩管家統計一下,再按照規格給大家回禮的,謝謝。」
程願說完這話,便乾脆利落地下了臺。
參加個接風宴,莫名奇妙就變成了參加葬禮的大家:「……」
「……」
「……」
就連馬雲山站在一旁聽程願突然這麼一頓輸出,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而程願下臺之後,原本是想先回休息室換件好穿的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