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賈銀落也在這個學校讀研。
程願把支出流水發給劉律師之後,手機很快又響了一聲,卻是許時懸發來的訊息。
【xu:到了。】
【xu:[圖片]】
拍的是許時懸辦公桌上堆積成山的檔案。
程願看了眼時間,距離上班已經過去了大半小時。
如果許時懸不送他的話,就不會平白耽誤這麼久。
……而且這種類似於報備行程的行為,程願不太習慣。
他攥著手機,緩緩打下回復。
【湯圓:嗯,工作順利。】
許時懸很快又回了一條語音,語氣裡帶著笑。
「就這麼簡單?行了知道了,開會去,中午吃了什麼記得跟我說。」
語音條走到最後,程願點開又聽了一遍,許時懸談戀愛……這麼黏糊的嗎。
剛回復了一個『嗯』,辦公室門便被敲響,進來的人是馬雲山和餘年。
馬雲山笑著在他面前坐下,關懷了兩句程願週末有沒有好好休息,過後才開始給他匯報起了工作。
說的正是藍成近日人員更迭以及帳目查漏補缺之後的財務狀況相關的事。
程願聽不太懂,但也不方便打斷馬雲山說話,便還是睜著眼聽得認真。
倒是馬雲山說完這些之後,注意到程願的反應,他頓了頓,溫和地笑著說:「我待會兒讓餘年整理成檔案給你看看,你這麼聰明,多看幾次就能上手了。」
聽馬雲山這意思,似乎是還準備培養他?
程願輕咳一聲,向馬雲山說道:「那個,馬伯伯,這些事您全權處理就可以,不用跟我說得這麼詳細。」
其實程願最近之所以來藍成坐班,也只是要表明一個態度而已,叫所有人都看看,藍成並不是姓賈的做主。
至於剩下的像開除、追責等一系列得罪人的事他也可以下決定,除此之外,程願覺得自己基本就是個吉祥物的作用了。
倒是馬雲山聞言,面色頓了一下,他看向程願,似乎有點摸到了他的想法,忖度著問:「願願,你……不打算接手藍成嗎?」
程願眼眸平靜,凝望著馬雲山。
寂靜的互動之中,馬雲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馬雲山忍不住問:「因為更喜歡做本職工作嗎?還是對商場的事不感興趣?」
「都可以這麼說吧。」程願組織著措辭,「馬伯伯,我知道藍成是我媽媽的心血,但我實在……有心無力,我會儘量將藍成交到合適的人手上,讓它能繼續健康順暢地運轉下去。」
如果實在不行,那麼像當初遺囑所說,那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歸宿。
馬雲山此刻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可程願要做什麼決定,馬雲山無權質疑,也不會質疑。
所以最終他只是笑著,眼角的褶皺中都透露著溫和:「好,我知道了願願,我支援你的任何決定,相信你媽媽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更何況,你已經足夠勇敢、做得足夠多了。」馬雲山看著程願這張和江如藍足有五分像的模樣,眉目和藹。
其實隨著他近日和程願的接觸越發增多,他也越發明白,或許當初他真的不該循著私心,不依不饒地去南城找程願,去打破他平靜的生活。
雖然江如藍給程願留下了一切,但馬雲山知道,江如藍並不是希望程願替她做什麼,她只是想盡力給程願更多的保障,讓他過得好罷了。
如果他過得好,那麼藍成的去留,也都無所謂。
是馬雲山自己不甘心,不願意讓賈秀成依附著藍成繼續逍遙,可他說到底不過是外人……
程願忽然又打斷了馬雲山的思路:「還不夠,藍成最大的瘡疤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