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慣有的回應。
小傢伙疑惑地探頭,在家中轉了一圈,終於發覺哪裡不對勁:“爹怎麼不在家?”
最近田裡應當沒有那麼多的活要忙,每天這個時間,他爹往往都在家裡做木工。
還惦記著找他爹帶自己去縣城看祥瑞,小傢伙噌噌噌跑到他娘身邊,揪住餘氏的衣袖,仰頭便問:“娘,爹去哪兒了?”
餘氏心煩意亂:“你爹被衙門徵了去,這兩月都歸不得家。你找他做什麼?”
不等兒子回答,她便抱怨起來:“都怪那勞什子祥瑞,也不知道幾塊破石頭有什麼好的,咱們這些地裡刨食的也不懂,一年到頭在田裡忙,竟是半點都不得歇息!”
小民百姓的悲哀就在於此,辛辛苦苦不過只能吃飽飯,還要接受官府的攤派,一旦累垮了身體,指不定整個家庭都要被拖垮。去時是個活人,回來就成了病鬼或屍體,這樣的事情,餘氏從前見得多了。
儘管這回的差事並不危險,可一想到丈夫好不容易度過農忙都不得歇,還得替官府白白乾活,餘氏心中不由滿腹怨言。
聽餘氏如此這般唸叨了一通,謝拾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呆呆站在原地,呆呆眨了眨眼睛,暫時遮蔽了其他的資訊,腦海中只回蕩著餘氏話中舉的那些陳年舊例——
譬如某家的男人去修堤,結果被洪水沖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某家的男人幹活不力,被活活抽了十鞭子,又沒錢買藥,抬回家就出氣多進氣少;某家的男人回來大病一場,幾乎掏空了家底……
各式各樣的畫面在小傢伙腦海中浮現,那些人的臉都被替換成了他爹的臉。
被自己的腦補嚇得不輕,謝拾緊緊咬住嘴巴,就連餘氏後面的話都沒聽清。
系統感覺宿主似乎想得有點多,情緒不太對,看起來像是隨時要哭出來似的。
[喂,宿主你還好嗎?]
與此同時,謝拾終於忍不住了。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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