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師兄的還有什麼臉面說大話?
所有人就此被謝拾卷得飛起。
學堂氣氛火熱,人人力爭上游。
秋冬晝短,春夏晝長。新學年私塾的課時相較於秋冬之際要多出一個時辰,也就是早學與午學各自兩個時辰,共四個時辰。
在徐夫子的安排之下,早學的兩個時辰,弟子們學習四書,即《大學》、《論語》、《孟子》、《中庸》這四本儒家經典。
午學第一個時辰,或習經史、或習歷算、或習詩詞聲韻……輪流反覆,日復一日。
午學第二個時辰,本該學君子六藝,即禮、樂、射、御、書、數。奈何千年以降,君子六藝早已不再受讀書人重視。許多讀書人只知皓首窮經,到頭來手無縛雞之力。即便各地書院都設有相關課程,相較於射、御之流,學子們無疑更中意琴棋書畫。
相較於書院,私塾條件明顯不足。且家境貧寒的學子唸書已是不易,既無名師也無閒暇,琴棋書畫精通其一便很是不錯了。唯有書香門第才會從小培養那麼多才藝。
徐夫子主要精通棋術,書法其次,自然教不了學生其他東西。至於射御之術,徐夫子對射術一竅不通,私塾亦無馬車可習御車之術,村裡倒是有牛車——倘若駕牛車也算御術,謝拾倒是很有興趣學一學。
當謝拾興沖沖地提出這個建議,學堂一片啞然,徐夫子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覺得自己那句“得此佳徒,夫復何求”說得太早了,這不省心的小弟子哪裡像是佳徒,分明是千里挑一的“小機靈鬼”。
偏偏謝拾振振有詞:“君子六藝,豈可不學?沒有條件,咱們創造條件就是了。”
“況且,夫子曾言科舉考試勞心且勞力。成天枯坐室中,如何能有強健體魄?”
不得不說,這話說服了徐夫子。不僅是弟子們,將來出孝後他亦要去考鄉試。為著大家身體著想,戶外運動確實少不了。
不過,駕牛車就算了吧,徐夫子有更好的主意——他決定闢個菜園子,時不時帶弟子們下地幹活,所得的蔬菜都用於私塾的飯堂。
越想越覺得此事甚好,徐夫子很是滿意:“自給自足強身養性,就這般定了。”
“?”這下輪到謝拾打出問號了。
師生二人一來一回,已是塵埃落定。來不及反對的徐守文等人更是:“???”
……哪家學堂戶外活動是種菜啊!
卻也不好怪小師弟擅自開啟話題,啟發了夫子思路,畢竟他們也對御牛車怪感興趣的。師兄弟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唉聲嘆氣地應了。
徐夫子說做就做,當天就帶著幾名弟子清理雜草,在自家院子裡闢了一方菜地出來。
考慮到弟子中年紀最大的都不到十歲,主要動手出力的自然是徐夫子。謝拾年紀最小,像只搖搖擺擺的小鴨子跟在師兄們身後,呼哧呼哧揪雜草,小臉熱得通紅。
他擦一擦汗,趁機一屁股坐倒,忍不住同系統嘀嘀咕咕,重點強調:“……我還是個五歲的小孩啊!夫子他於心何忍!!”
[就是就是。咱們是來讀書的,又不是來學習如何種地的!]胖狸貓氣呼呼開口,至少它就很是於心不忍,[要是想學種地,宿主在家跟著大伯學習就儘夠了。]
以“家長”自居的系統明顯對徐夫子意見極大。
這反倒令謝拾不好意思起來。
他小小聲為徐夫子說好話:“其實徐夫子也是為我們好,種種菜也沒什麼……就是,完全可以既種菜又習御牛車的嘛。”
小傢伙仍對“御牛車”念念不忘。
如此絕妙的點子沒被採納多可惜呀。
系統若有所思:[這樣啊……]
這天夜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