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都好,不管是小時候迫切希望長大、還是長大後想要回到小時候,時間是不可能加速、是不可能逆轉。就算人再怎麼樣迫切地希望發生,也不可能和時間作對啦。我才不做那種事情,稍微期待一下、稍微回憶一下,就能解決太宰口裡面說的問題了,也不是多困難非要去解決的事情,就是一個假說。話說回來,話題怎麼發生了一次飛躍性的跳轉。”
花澤朝日伸展開雙手,神情都變得輕鬆起來,他眨了眨眼睛,動作異常浮誇地比劃著。
“其實我剛剛想說的話是,我還沒有試過從白天一路驅車到了大海的旁邊,在深夜的時候爬到燈塔上面看大海,這樣的景色真的太漂亮了!”他高興地大聲喊,聲音乘上了海風,簡直暢快之極,“怎麼說呢,做著放做我一個人絕對不會幹那麼傻逼——嗯,那麼叛逆的事情,這種自由的感覺真的是!”
“太棒了!”
他高興的情緒完全掩蓋不了,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洋溢著期盼、喜愛、高興,所有正面的情緒好像凝聚成了夜空下的一輪太陽:“就這麼一想,我就覺得什麼懷念過去、又或者說是惦記著學生時代裡面特有的日常,這也沒有那麼重要,雖然肯定還是有懷念,比起這個更加重要的是——從很久以前,一直和我做這樣事情的人還在我的身邊,上一次雖然做過了、這一次也做過了,但只要太宰還陪在我的身邊的話肯定就還有下一次,這樣根本就無關於年齡之類的事情吧。就算是十歲、二十歲、哪怕是八十歲以後,這種拋棄[好和正常],跑去做一些讓人忍不住笑著說傻逼的事情,像是今天同樣的高興,一定還會重新顯現,輪到下一次的我也一定會說出這句話。”
從小的時候就一直待在花澤朝日的身邊,只有太宰治在此時此刻帶給他的快樂是絕對不會忘記的,但就算是下一次、就算是某一個時刻遺忘了,等再去做這種沒有邊際、沒有常規、打破日常的事情的時候,也一定會想起來。
“因為是你陪在了我的身邊。”
沒有人會拒絕。
因為高興與喜歡,就是這樣特殊的情緒。
洋溢著暖意。
太宰治鳶色的雙眼滾動著光影的情緒,他被逗笑了,禁不住開口說:“最開始還是會稍微
掩飾一下,到了後面就已經忍不住直接說是傻逼了嘛。你倒是給我掩飾到最後,這樣一來剛剛說的所有好話一下子就全部都垮臺了。”
花澤朝日不甚在意:“沒關係!只是隨心想要說出來的話,那麼糾結措辭就是準備了很久的臺詞——這種口語化才能證明這是我當下的心情。”
太宰治的聲音很是輕快,“換一個人做同樣的事情的話,心情不也一樣嗎?”
燈光和夜風吹亮了花澤朝日黑色的髮絲,瑩色的光輝幾乎是迷戀一樣黏著在金色的瞳孔。他微微偏過了頭,逆著光,用著一本正經的態度說:“怎麼可能,我覺得願意和我一起當傻瓜的人也就只有太宰了!”
就算是在黑色的夜空之下,恐怕也有一種人能無懼於黑暗,他的眼睛裡面只有明亮的顏色,從漆黑的天空中總是能夠一眼看見滿天的星光,他會不顧一切地、向著星星奔跑。
就算是埋在了地底下、不知道多少年的種子,當觸及光芒時,在那一刻全身上下就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脫殼而出,穿過層層厚厚的土壤,伸展著手向著太陽伸過去。
這種行為被稱為趨光性。
目光幾乎是本能地看了過去。
他打了一個比方:“如果這個時候站在我旁邊的是松田的話,我大概會覺得景色很漂亮,除此之外就不會做更加多餘的事情了。但現在在我身旁的人是太宰的話,我會覺得很自由——”
花澤朝日露出了一個笑容,像是含了太陽味的糖果一樣,吐出來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