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吧。”
我一時間不知道能給他什麼反應,只好點頭。
做完所有的體檢後,我又回到了那間辦公室。
許衷正託著腮看著電腦裡上傳的資料,姜約翰對他說:“完整的體檢報告單和相關資料我會在三天內做好匯總,發到你的郵箱裡,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倆可以走了。”
許衷毫不猶豫地點了頭,我在門口,看到姜約翰一直盯著許衷的背影,沒分給我一點餘光。
許衷在醫院對面的小攤上買了兩碗炒麵,不等我詢問,就主動說:“他是中法混血,是我媽的初戀,為了表達他可以入贅的決心,就往名字前加了我媽那邊的‘姜’姓。”
我難掩驚訝。
許衷往嘴裡扒了口面,一臉平靜:“而且他還跟我爸的私生子有點關係。”
“一面之緣”
我立即比劃: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
許衷把炒麵裡的豆芽和青菜挑出來,放在我碗裡:“又不是不能說。”
我眼睛一亮,許衷也不再說話了,他一門心思地扒拉著那碗還剩一半的炒麵。晚上的風從另一邊吹過來,有點冷,他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我就在沉默中覷著他的神色。
“回家再跟你說——這種豪門秘辛一般又臭又長,一時半會兒說不完。”
我茫然地看著他,許衷伸筷子輕輕點了點塑膠碗的碗沿,語氣很輕鬆:“先吃你的炒麵。”
路邊攤的炒麵重油重鹽,在還沒完全沉沒在地平線的太陽的照耀下,嫋嫋升起的霧氣下是油得發亮的麵條,炒過頭的青菜吃起來沒滋沒味的,我倒是不挑,許衷剩了一小半吃不下去了,眼巴巴地看著我。
他咳了一聲:“我覺得浪費糧食有時候也沒那麼可恥……”
我將碗遞過去,許衷猶猶豫豫地把面倒了進去後,將垃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你是被終雲孤兒院收養的,對吧?”
我點點頭,不清楚許衷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他不是已經將我的身世查得清清楚楚嗎?
許衷將手插進兜裡,他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沒看我:“我以為你看得出來,這傢俬人醫院向北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是那家孤兒院呢。”
一個猜測影影綽綽地浮上我的心頭,我匆匆忙忙將最後一口面嚥下去,接過許衷遞過來的紙,有點驚愕地問道:你想帶我去那裡?
這就是他為什麼不讓楊明陽在體檢完之後過來接我們嗎?
“也不全是這個原因,”許衷總算肯抬起頭跟我對視,他的眼睛深而黑,像再亮的光都照不透的一片晦暗,“我還沒去過孤兒院呢。”
我有點茫然:孤兒院沒什麼好看的?
許衷大概意識到自己說話的歧義,他笑了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渙……你可能不知道,終雲孤兒院是我媽媽投資的。”
我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許衷移開了目光,他又咳了咳:“你可能不知道,‘終雲’取自我和我姐姐許紜的同音字,國內每一家終雲孤兒院都有我媽媽的投資和參股——如果建海市有希望小學就好了,那種叫‘雲終小學’的學校,也有我媽媽的投資,她總說是為了我和我姐姐積德,但是我覺得這也僅僅只是因為她心地善良還有錢而已。”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在瑟瑟秋風中被許衷拉住了手,他的聲音輕快而溫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懇切:“小時候,我和姐姐跟著媽媽去過終雲孤兒院,只是當時我太小了,沒什麼印象。後來我媽媽在這裡治病的時候,我被明叔開車從許宅的別墅繞過來,會正好經過終雲孤兒院。”
我知道許衷要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他先是一頓,然後緩緩笑開:“說不定在更早的時候,我